孝莊聽完了這詩,先是皺眉:“這詩怎麼聽起來這麼悲涼,她一個女娃娃無故尋愁覓恨的,難道赫舍里家虧待了她不成。”
轉眼又看向玄燁:“玄燁不要妄自菲薄,這人啊,總歸得有不如別人的地方,你是阿哥要,將來不指著作詩作詞考狀元為生,你啊,只要學御下之道,治國之道就好了。”
原來,這會兒孝莊已經把玄燁當繼承人培養了。
欣妍扭臉,看到皇后傻眼的樣子,人家連漢語都聽不利索呢,這些複雜的詩詞更加不懂。
不懂詩詞的皇后表示,這詩聽起來倒是順口,不過什麼悲涼不悲涼的,不關她的事qíng。
“好了!”孝莊大力的拍了拍玄燁的肩膀:“安也請了,玄燁該回去讀書了。”
玄燁這才回過神來,大概還在想著赫舍里家的那位二格格,有些迷糊的和孝莊還有皇后行了禮,慢慢的退出慈寧宮。
他一走,皇后就開始不恥下問:“皇額娘,那詩真的好?”
這詩的好壞,孝莊還是能分得出來的,她又是個驕傲的,不屑於說謊,嘆了口氣:“好是好,不過,聽其詩觀其人,那個二格格倒不像我們滿人女孩子,倒像是漢女,許也是那個東西那般弱柳扶風似的,可嘆年輕小,要不然,選秀的時候可不又是一個董鄂氏,她倒比董鄂氏還厲害,董鄂氏也不過學了漢人的幾分模樣,會畫幾副不成腔調的畫,哪裡有此女這般靈秀心腸。”
孝莊是個難得誇人的,今天出奇的誇讚了那位二格格,令直腸子的皇后不勝嚮往之……
伸手逗弄欣妍:“欣妍啊,咱們以後也學作詩,你也是個聰明的,一定能超過那個二格格。”
欣妍立馬拉下一張臉來,頭搖的更像是安了發動機一樣,開玩笑,她可不要抄襲,那些顯擺琴棋書畫之類的酸事還是讓給那位穿越同胞吧。
不過,欣妍就是想抄也沒那個能力啊,她腦子裡還真沒記多少詩詞,至於那琴……鋼琴有幾個鍵她都不知道,更不要說那古琴之類的了,棋?五子棋算不算?書,她一手字寫的像狗爬,理科的女子傷不起啊!最後,畫,各種設計圖紙算不算?
看欣妍一臉苦bī的猛搖頭,皇后一臉失望,果然,她就只能做個直腸子粗俗的女人,和那皇額娘說的繡口錦心不搭邊,連她養的小格格都堅決不想和詩詞書畫沾邊啊。
孝莊看到欣妍這個樣子倒是笑了,剛才的鬱悶一下子消散:“好了,皇啊別bī欣妍了,這孩子還小嘛,以後慢慢教,再說了,搞的像個漢人有什麼好,欣妍可是我們愛新覺羅家的姑奶奶,以後是要到蒙古和親的,學那些東西到了蒙古可吃不開,還不如多學騎she功夫呢。”
這話欣妍倒是贊成,忙不迭的點頭,對孝莊綻開有齒的笑容。
這裡氣氛剛好,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又聽太監尖著嗓子的聲音:“皇上、皇貴妃給太后請安了……”
孝莊臉立馬拉了下來:“皇上近日繁忙,皇貴妃也身體弱的緊,不用進來了,心意到了就成。”
她話才說完,外邊太監剛喊了一句:“擋駕!”
就聽到皇貴妃那嬌嬌弱弱特有的聲音傳來:“皇上,都是我不好,這幾日老是生病,沒有來得及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一定是生氣了。”
又聽順治充滿憐惜的聲音:“愛妃,你這般心善,皇額娘哪裡會生你的氣,你放心,終有一日皇額娘一定會了解你的好,走,朕帶你見皇額娘去。”
一聽這話,孝莊想死的心都有了,沉默著把欣妍jiāo到皇后手上,坐的直挺挺等著順治和皇貴妃進來。
欣妍吐個泡泡,閉上眼睛睡覺,這母子倆見面就跟打仗似的,咱能不見著就不見,省的麻煩。
沒一會兒功夫,順治拉著皇貴妃的手進來,一見孝莊,還沒來得及行禮,就匆匆指責起來:“皇額娘,朕和皇貴妃雖然請安遲了,可也是有qíng可原的,皇額娘怎麼氣的連見都不見,皇額娘也太不體恤晚輩了。”
孝莊一口氣沒喘過來,差點沒有躺倒,她眼皮垂下,不想看到這兩個人,嘴裡淡淡道:“哀家身體不適,皇帝還是帶皇貴妃出去吧。”
“皇額娘……”順治還要再說什麼,孝莊卻一擺手,想讓他下去,可是,順治天生和孝莊不對盤,哪裡肯如她的意:“皇額娘,烏雲珠是個善良孝順的,這不,自己生著病,卻惦記著皇額娘,特特的親自抄了佛經來,為怕皇額娘看不清楚,還特意把字抄大了些,到底是烏雲珠,這手字寫的當真是……皇額娘看看就知道了,烏雲珠可是書畫雙絕,咱們滿人女子裡鮮當有這樣的才女。”
他一臉得意洋洋讚賞皇貴妃,卻沒看到孝莊的臉更黑了些,皇后臉上也不好看。
欣妍把眼閉的緊緊的,雖然不想聽,可那些話還都順著耳朵進了心裡,她無奈的在心裡搖頭,順治這是典型的自己喜歡的就是最好的心態,話說,皇貴妃能多有才?
什麼叫書畫雙絕?歷代的才女她能比得上哪一個,不過就是看著柔弱了些,還有勉qiáng能拿得出手的一些技藝,這才迷住了順治罷了,說起來,許是那個穿越同胞都比她qiáng呢。
“好了!”孝莊有些不耐煩了:“哀家知道了,也知道你和皇貴妃的苦心,經書留下吧,哀家累了。”
聽到孝莊難得的誇獎了皇貴妃一句,順治滿意了,讓皇貴妃把經書獻上,就拉著她的手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