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說完,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公主是怎麼想的,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尋出這麼多事qíng來,說起來,額駙對她是真的不錯,萬事由著她,又看她是真的有才學,還專門在外邊淘換了許多書給她瞧,也並沒有因為她招事惹非而心生怨言,可公主不但不領qíng,反而變本加厲。”
說起這話來,欣妍倒也同意,雖然當初康熙存了利用如雲的心思,讓如雲早早的出嫁了,可到底給如雲挑的夫婿不錯,法喀這個人是真的很厚道,對如雲很敬重也很疼愛,要不是如雲三天兩頭的惹事,怕法喀重話都不會說她一句的。
主僕三個人說著話,才出了御花園,沒走出幾步呢,就見前方一隊侍衛穿過,欣妍看了一眼就有些呆住了。
無它,那隊侍衛里一個人欣妍是認識的,幾年前還見過面,就是郭絡羅明尚。
他怎麼來做侍衛了?
欣妍有些不解,又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舉步向前走,才走了沒幾步,卻聽不遠處有人驚慌失措的喊叫:“不好了,張小主落水了,張小主落水了,快來人……”
欣妍搖頭,並沒有回身,而是帶著姚huáng和魏紫走的更快了,她心道,好好的人怎麼就落水了,怕又和後宮yīn私脫不開吧。
可她這裡才走了沒幾步,就聽到有宮女大聲道:“你們幾個,快去救救張小主。”
猛的回頭去看,原來,一個穿淺綠衣裳的宮女正對明尚那一隊侍衛說話,而明尚分明的滿臉為難之qíng。
要是欣妍沒有在清朝後宮生活的經驗,怕還會認為明尚是個很冷漠的人。可她在後宮生活了這麼些年,自然明白一些規矩。
張小主是康熙的女主,是不能和除康熙外的任何男人有身體接觸的,要是有了,就是行為不端,不但是張小主,就是那個男人都要愛到責罰,自然,責罰也視qíng節輕重而定。
而這個宮女過來說讓侍衛們去救張小主,要知道,張小主落了水,這會兒又是chūn天,穿的衣衫都很輕薄,一沾水,衣衫濕透了,肯定要露出身體曲線的,再說,從水裡救人可沒那麼簡單,肯定會摟摟抱抱的,到時候,人是救上來了,可你就是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了。
看起來,這是有人要害張小主,這一隊侍衛也不過是恰逢其會而已,怕肯定會有人要受牽連的。
看到明尚臉上的為難樣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欣妍有些不忍,別人也罷了,反正她不認識,可明尚是她認識的人,也有可能是她的妹夫或者姐夫,她總不能視而不管吧。
“那個,你,對,就是你,過來。”欣妍伸手一指明尚,脫口而出。
明尚看到欣妍,心內很震驚,可他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並沒有擺在臉上,而上幾步上前,跪地請安:“您叫奴才來有什麼吩咐?”
看起來,明尚並不知道欣妍的真實身份。
欣妍朝魏紫使個眼色,魏紫會意,大聲道:“咱們主子是純寧公主。”
明尚心內更是憾動,可臉上還是沒什麼表qíng:“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欣妍縮了縮脖子,作出害怕的樣子:“張小主好好的怎麼就落水了,本公主心裡害怕,看你還穩妥些,權且讓你送上一程。”
“是!”明尚答應一聲,站起來跟在欣妍的後面,隨著她的腳步慢行,可心裡卻在思量著,這公主是什麼意思?
明尚三年前見過欣妍,當時,只當欣妍是幻影居的主子,並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今兒見到,得知她還是大清的純寧公主,自然是驚訝的,驚訝中,還帶著些很不明的心思。
難道,公主是要救我?
明尚這麼想著,純寧公主是太后的義女,在宮裡地位非凡,她在宮中這麼些年,自然能瞧出張小主落水的蹊蹺之處,也知道他們這些侍衛的難處,要是不救,肯定脫不開gān系,要是救的話,又難免受累。
怕公主也是因為認識他,所以不忍心他受責難,這才開口讓他有個事qíng開脫的吧。
想明白了,明尚難免就心生感激之qíng,算起來,公主也算救了他。
不過,這事qíng只有欣妍心裡知道,他心裡也明白,卻不能宣之於口。
很快,幾個人到了壽安宮門口,欣妍擺擺手:“行了,到地兒了,你走吧。”
明尚行了禮,很快退了下去,一邊走還一邊奇怪,公主難道真是因為認識他才救他的嗎,什麼時候,公主這般好心了?
欣妍自己都不明白她當時是怎麼一種心qíng,不過,人叫了過來,只得硬著頭皮把這件事qíng理了,原來,她可以在半路上讓明尚離開,可不知道為何,她硬是等到到了壽安宮門口才讓人離開,她自己都覺得奇怪。
“主子!”姚huáng見四處沒人,小聲道:“主子太好心了,這宮裡容不下好心人。”
知道姚huáng是好心,欣妍也不責怪她,只是道:“那人我是認識的,說不定以後還有用處,再者說,救她一下對咱們為說也沒什麼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