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卻是不知,倒有幾分動容,回頭看了如雲一眼:“罷了,你有功與社稷,只要不再說這些話,朕在一日,且保你一日平安吧,下旨獎賞還是要的,否則,無法向法喀jiāo代。”
說完話,康熙也不再看如雲,邁開大步想要推門,卻不想這時候門外傳來通的一聲,康熙和如雲都是一驚,如雲飛快的開門,見一個人影匆匆離開,如雲眯了眯眼睛笑笑:“怕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宮女吧。”
康熙則拉了臉,盯著門口想了好久,冷哼一聲:“這後宮裡的人越發的沒有規矩。”
他邁腳出了門:“梁九功,狗奴才鑽到哪裡去了?”
這是**luǒ的遷怒,梁九功雖然明白,可還得陪著笑臉過來:“皇上,奴才剛才入廁去了。”
康熙一擺手:“算了,起駕吧。”
如雲恭送康熙走後。轉身進了屋,冷下臉來把桌上的茶杯全砸到地上,咬牙切齒道:“僖貴人,你給我等著。”
欣妍聽的一驚,頓時明白了,敢qíng匆匆忙忙走的那個是僖貴人啊,說起來。這僖貴人出身也不錯,和皇后同樣的赫舍里家出身,不過是旁枝嫡女,只是僖貴人長的很好,一入宮就封了貴人,恐怕過不了幾年位份還是要抬上去的,可惜了,這次僖貴人怕是看如雲立了功,要過來巴結如雲的,卻哪知道聽到那麼一番話。
雖然說康熙和如雲沒有什麼。可難保不會有人多想,僖貴人真是倒霉。這次怕要保不住了。
欣妍匆匆離開重華宮,一路走還一路想著,如雲這姑娘真是好毅力,好心志。利用這件事qíng,只用一番qíng真意切的話就扭轉頹局,打動了康熙那顆日漸冰冷的心,讓康熙對她的印象改觀,還以退為進。讓康熙更要加重獎賞於她。
搖搖頭,欣妍不再多想,反正如雲和她的目的不一樣。如雲只著眼於後宮後宅這一畝三分地上,暫時來說和她沒有什麼衝突,她也權當看戲了,瞧瞧如雲這段時間要怎麼做,她和皇后的擂抬要怎麼打。
還有,皇后生下嫡子,昭妃至今都沒有子嗣,恐怕,昭妃也要不忿皇后的,這三個人都是有能力又有手段的,這宮裡恐怕要熱鬧許多時候了。
反正她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明尚還在南邊征戰,不若就在宮裡住上一段時間,也好打發一下無聊時日,另外,也好陪陪皇額娘。
欣妍打定了主意,扭身去了壽安宮。
正巧皇太后讓小廚房做了些吃食,見欣妍過來,便笑著朝欣妍招了招手:“趕緊的,我這裡才得了南邊來的小點心,你過來嘗嘗。”
欣妍笑著過去,捏了一個小巧的蝦餃咬了一口,很滿意的點頭:“皇額娘這裡的廚子越發jīng進了,連小點心都做的這般jīng致。”
太后笑站摸摸欣妍的頭髮:“你要愛吃,我讓皇帝也給你挑個好廚子,你帶回公主府去如何?”
欣妍一蹲身:“那我就先謝過皇額娘了。”
母女倆正說笑間,就聽到外邊宮女的聲音傳來:“僖貴人來給太后請安了。”
僖貴人?
太后愣了一下,按理說,嬪以下的後宮女子是沒有資格單獨過來給太后請安的,不過,僖貴人因為長的好,又會說笑,還有就是出身也尊貴些,太后對她也有些不同,多了許多擔待,所以,她經常過來陪太后。
可今兒這日子,按理說不該過來的啊。
欣妍低頭,她已經曉得僖貴人過來gān什麼了。
恐怕,僖貴人也知道她聽了了不得的話,更知道處境微妙,就過來尋求太后保護了。
“皇額娘,還是不見的好。”
不是欣妍冷漠,而是她和僖貴人沒有任何的jiāo集,所以,不想讓太后被僖貴人牽連到,怎麼說,太后都是養育她成人的義母,她和太后的感qíng比親母女也不差什麼,太后又不是康熙的親娘,康熙這人孝順,願意給太后臉面,太后才能過的這麼安祥,可太后若是在大事上逆了康熙,恐怕以康熙的心xing,也要給太后沒臉的。
為了一個僖貴人淡了母子qíng分,怎麼都是不划算的,欣妍不想讓太后為難,這僖貴人還是不見的好。
太后倒也聽欣妍的話,點了點頭,大聲道:“哀家今日累了,誰也不見,讓僖貴人回去吧。”
等了好一會兒,太后身邊服侍的秋枝過來小聲道:“主子,僖貴人神色很不好,聽說主子不見她,差點沒哭出來。”
太后皺眉,明白了僖貴人過來的含義,看了欣妍一眼,搖搖頭沒說什麼。
欣妍心說,太后果然是這宮裡最明白的人,也難怪能在孝莊和佟太后兩個jīng明人的夾擊下活到如今,她最聰明的還是能認得清自己的身份,心中不貪,知道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賴著在太后這裡用了晚飯,欣妍才回自己的絳雪軒,一夜無話,第二日醒過來,就聽到姚huáng過來傳話,只說昨夜裡僖貴人出去散步消食,結果不慎掉到湖裡給沒了。
欣妍也不過心狠狠跳了一下。便擺手讓姚huáng下去,也不過一會兒就把僖貴人拋到腦後。
僖貴人的死,也不過她相熟的幾個人還有宮裡貼身的奴才難過一時,隨後就沒有人再提起,在後宮這潭水裡,幾乎沒有濺起一朵水花來。
不過,在欣妍打算出宮的時候。卻聽姚huáng魏紫談起,只說皇后的身子骨越發的不好,讓太醫診治,也說是因為難產傷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