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盡的意思誰都明白,要是讓瑾萱知道他們見八阿哥了去不勸八阿哥去公主府見她,恐怕把他們的骨頭都要拆了。
八阿哥低頭笑笑,拽著寶寶:“走吧,去天橋的戲園子瞧瞧。”
當下,幾個人隨手叫了輛車子,上車徑去了天橋。
彼時的天橋還沒有後世那麼興盛,不過卻也有了許多雜耍賣藝之人聚集,倒也熱鬧。
八阿哥和壯壯兄弟三人下了馬車,付了車資,四個人只聽說天橋,甭看都是京城長大的,卻因為家裡管的極,倒是從來沒來過,一時間下了馬車,真不知道該去哪個戲園子才好。
壯壯也gān脆,直接抓住旁邊一個賣藝的小伙子大聲問:“天橋哪家的戲園子最好,唱的戲最好聽?”
那小伙子一聽當場樂了:“幾位怕不是京城的吧。這滿京城哪個不知道要聽戲自然去廣德樓,那裡一個個可都是名角兒,前幾天唱長生殿,唱的那叫一個好。這幾天聽說才請了個名角兒正唱拜月亭呢,幾位不妨去聽聽。”
壯壯一聽,倒樂呵上了:“咱們也去聽聽?”
八阿哥當場點頭:“去吧!”
說著話。四個人順著小伙子指的路走過去,沒走多遠就看到廣德樓,還甭說,這地方是真熱鬧,門外好幾個夥計站著迎客,更有許多穿著各色衣服的人一邊說笑一邊往裡走,再外邊些。賣各種小吃的,賣瓜子、糖塊、各種gān果的小販也絡繹不絕。
“幾位客官是要聽戲?”
這夥計也練了一雙火眼金睛,見壯壯幾個穿戴雖然並不奢華,可這身上的衣服,不管是料子還是做工繡工都是頂頂好的。就想著,指不定是哪家的公子哥兒過來瞧熱鬧了,就趕緊跑過來招呼:“您幾位還真是來著了,這不,過一會兒就要唱拜月亭了,趕緊裡邊請……”
淘淘把扇子一合,放在手心裡拍了拍:“爺幾個自然是要進去的。”
壯壯邁著大步進了門,淘淘朝八阿哥做了個請的姿勢,八阿哥帶著淡淡的微笑和寶寶也進去了。最後剩下淘淘,他挑眉一笑:“你倒是個有眼色的,不錯。”
說著話,淘淘扔過去一幾個金瓜子,邁步進了屋子。
那夥計接過來一瞧,頓時樂的眉開眼笑。一個勁的恭維:“幾位爺定是大富大貴的,瞧瞧這長相就知道是貴人了,幾位爺慢點,小的帶你們找個好的包房。”
“還有好包房啊!”淘淘一樂,詢問起來:“不是說戲園子裡的包房都是提前訂出去的嗎,怎麼今兒還有好包房?”
看起來是無意問的,可淘淘身上的氣勢還有那話里的淡漠,還真是讓夥計捏了一把汗,他點頭哈腰:“是提前訂的沒錯,可那最好的包房都是要留著的,就怕有個貴人登門沒有好包房,咱們是戲園子,可得罪不起這些個貴人,所以,老闆發了話,每次開演之前都要先留下幾個好的包房,以防萬一。”
原來是這麼回事,瞧這戲園子已經坐滿了人,怕是馬上就要開演了,應該是今兒沒有什麼權貴過來,所以,還有好幾個包房沒有人占,這夥計自然不願意讓好屋子白白閒著,以看壯壯幾個是有錢的,也就過來說道說道,即討好了人,又給戲園子賺了真金白銀,想來,這個伙主倒也是個機靈能gān的。
“帶路吧!”八阿哥含笑說了一句,那夥計得了令,高高興興的帶著四個人上了二樓,推開二樓正中間一扇房門:“幾位請……”
八阿哥和壯壯兄弟三個人進去,夥計又讓人伺侯了茶水點幾還有各色的gān果,這才笑著退了出去。
這時候離開演還有一會兒,八阿哥也無聊,就站在窗口處往下看,壯壯是個閒不住的,也站了過來,捏了捏窗台上的木料,搖頭:“果然這戲樓就是戲樓,沒什麼錢,蓋房子也不知道用好木料,就這料子,我一隻手就能給它捏個粉碎。”
“撲哧……”淘淘忍不住笑了出來:“大哥,就你那力氣,除了鐵疙瘩,什麼東西還不得讓你一捏就碎,莫說這戲樓子裡沒用好木料,就是用了好料子,夠你捏几上的。”
八阿哥笑著搖頭,逕自在寶寶身邊坐下剝著松子吃。
他自小跟著這兄弟三人一處長大,從小養成的習慣,只要和這兄弟三人在一處,就必定跟著寶寶。
倒不是寶寶長的多好看,全因寶寶是這兄弟三人里最讓人感覺安全的。
壯壯力氣太大,xing子又急燥,和他站一處,他一時沉不住氣捏你兩下,打你兩拳,哪個受得住?
淘淘長的清秀又耐看,猛一瞧是個文弱書生,想來是最好相處的,可事實正好相反,淘淘心眼太多了,常年臉上一個表qíng,從沒看他生氣過,讓人摸不著他心裡在想什麼。
八阿哥就怕和淘淘走一處,一個沒注意就被淘淘賣了還給人數錢呢。
相比較而言,寶寶雖然長的最好,可一沒有壯壯力氣大,二沒有淘淘那麼多的鬼心眼,反而讓八阿哥覺得安心。
寶寶一個勁的剝瓜子,淘淘端著茶喝了幾口就嫌棄的放下,想來是覺得這茶太難喝,入不了口。
也是,公主府不管吃的還是用的,另外或者玩的,那都是出了名的jīng致,淘淘自小在這種環境裡長大,外邊這些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茶葉,他自然難以入口。
壯壯還站在窗口處瞪著大眼睛向外望。
戲園子裡鑼鼓點響了起來,這戲要開演了。
偏這個時候,壯壯猛的大叫一聲,啥也顧不上了,推開門就一陣風似的沖了出去。
淘淘一瞧趕緊和寶寶使個眼色,這倆人也趕緊跟上,八阿哥沒辦法,也跟出去瞧瞧到底是怎麼一回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