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在這宮裡做事的,有哪個能不明白這樣淺顯易懂的道理。
這些侍人也就是人多欺負他一個,想著法不責眾,就敢拉幫結派的一起不管他。
甚至個別背後有靠山,那更是厲害的緊,怕都不帶怕的。
褚安好整以暇的翹了個二郎腿,這動作在別人身上看起來懶散,但在他身上卻有顯得渾然天成,格外的好看且還有氣場。
「本宮和那些侍君貴君不一樣,本宮是出生就被敕封福寧的長皇子,別說現在還沒怎麼樣呢,就說是以後落魄了,本宮也是皇家血脈。」
「你們這幾個人又算什麼東西?若是惹惱了母皇,任你們長九個腦袋也沒用!」
他話音落下,幾個侍人已經撲通撲通的跪了一地,他們現在才意識到自己的誤區。
以前在宮裡的時候,左右是服侍女皇的後宮,那些人全憑女皇的寵愛話而活著,自然顧慮的就多,落魄的時候被欺負也是很正常的。
可他們這回伺候的人可是皇子,就如褚安剛才說的話,不管如何他都流淌著皇家血脈,這些人欺負他,和欺負後宮落魄的侍君完全是兩個概念。
「奴才們知錯了,還請殿下寬恕!」
「奴才們知錯了,還請殿下寬恕!」
「知錯了,知錯了……」
鑑於這些人認錯速度還挺快,褚安大手一揮讓他們起來,告誡他們不許有下次之後,別讓他們各自干各自的活去了。
其實這唬人的一套,他還是第一次操作,心裡也沒底的很,怕說話說的過頭了,反而嚇不住他們。
所以剛才他才等人把他屋子收拾完之後,才叫過來一頓訓,想著若是能唬住這些人是最好的,唬不住他們,自己今天也能在乾淨的屋子睡個安穩覺了。
以為自己小勝一局的褚安萬萬沒想到,這宮中的人情冷暖,可不只是在侍人間,更在各司事官之中。
他能憑藉自己的身份和血脈來嚇唬這些年輕的,可卻在那些老油子面前毫無優勢。
有侍人去大廚房取他今日的餐食,只得到一份與宮人差不多的,他的真實地位就徹底暴露了。
白天還願意幹活的幾個,到這次用膳之後,又對他翻了臉,這回連訓話也不聽了,索性見到他扭頭就走,管也不管的。
褚安哪裡受得過這樣的氣,噼里啪啦扔自己殿裡的東西,等消氣之後,還是他自己動手收拾的。
索性那些人知道輕重,還給他送水送飯,沒把他給餓死。
話說這天外面下大雨,褚安費力的關上所有窗子,屋子裡瞬間就變得黑漆漆的,他只好自己躲在被窩裡苦熬。
屋子裡潮得很,他裹緊被子抱著膝蓋呆呆的盯著門縫,偶爾能看見外面閃電之後的光影,悲戚的想著這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