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砸倒水盆,濺了秦氏和小草一身。秦氏咬唇忍了,小草撇起小嘴兒,「外婆,您看大舅母!」
還沒想明白的白氏皺著眉頭不吭聲,陳小草見一直把她當心肝兒的外婆也跟爹爹一樣不護著她了,委屈地抱著娘的胳膊抽泣。
受了天大的委屈和磨難才回到家裡的秦氏也母親的冷漠傷到了。她不得不承認,小暖說得話是對的,秦家也沒了她們母女的立足之地。
留在這裡,不止她們痛苦,更會把最後一點親情磨光。
也罷!
秦氏擦掉眼淚,「娘,女兒給您丟人了。女兒被休回來也沒臉再住在家裡惹父母煩心、兄嫂厭棄。我想帶兩個孩子在村內賃屋獨居,以織布種菜為生,望父母恩准。」
白氏嘆氣道,「我的腦子亂成粥了,先進屋,等你爹回來再說。」
陳小暖扶著秦氏起來,跟著白氏帶著小草往屋裡走,大黃自然而然地跟著。
見大黃這個喪家犬還想進門,張氏又不幹了,「你這個吃屎的畜生不許進屋!」
小草嘟起嘴,「大黃不吃屎,你家的豬才吃。」
張氏張嘴就罵,「以前跟著陳家吃肉骨頭,現在被趕出來就是個吃屎的貨!」
陳小暖冷笑道,「不進行啊,大黃除了肉骨頭還愛吃雞,在院子裡呆著更好。」
大黃一聽能吃雞,立刻甩尾巴去捉院裡閒逛的老母雞,張氏嚇壞了。白氏吼道,「夠了!小暖在門口守著大黃,嵐兒跟小草進屋!」
得,不光大黃不能進屋,自己也不用進去了。陳小暖靠在青磚牆邊,左手一下一下地給大黃順毛曬太陽,大黃也舒服地抬頭眯起眼睛。
過了不過一盞茶的工夫,陳小草也受不了屋裡的壓抑,出來挨著姐姐坐在牆邊。小暖伸出右手摸摸她的腦袋,小草立刻趴在姐姐膝蓋上,也眯起眼睛,「姐揉揉。」
陳小暖眯著眼,左手擼狗,右手擼妹妹,一點沒有被趕出家門該有的落魄神傷。
外公還沒趕回來,屋門口這三隻已引來不少村民的圍觀。更有好事的進秦家院子問話,「小暖,你們怎麼回來了呢?」
陳小暖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委屈巴巴地抬起頭,「陳家把我娘休了,連我和妹妹一起趕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