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字,看人家寫的就賞心悅目,自己寫得就不堪入目。
同樣是好看的字,嚴晟的比趙書彥的多了鋪面而來的正氣和鋒利,小暖更喜歡這這一款。
尬聊尬坐,不如藉機學習,小暖非常誠懇地替自己解釋道,「三爺,這幾個字之所以這麼難看是因為它們筆畫太多,筆畫少的字我寫出來還是能見人的。不信我寫給您看?」
嚴晟起身讓到一邊。
小暖坐下剛握住毛筆,嚴晟的眉毛便挑了挑。這丫頭跟在陳祖謨身邊十幾年,竟連怎麼握筆都不曉得。
見她一筆一划地寫出「陳小暖」三個與方才相差無幾的字後,抬頭眼巴巴望過來時,嚴晟也忍不住放低要求,「尚可。」
小暖頓時眉開眼笑,「請問三爺有沒有寫字速成的方法或心得?不求多好,但求工整,能見人。」
嚴晟明白她的意思,「若是只求工整,便對照字帖逐個將筆畫練好,再注意間架結構,多寫多練多加揣摩既可。」
跟自己想得差不多,小暖連連點頭,「那您覺得揣摩誰的字帖更好些?」
嚴晟又看了看小暖字,「前朝歐陽率更的《九成宮醴泉銘》、《皇甫誕碑》、《化度寺碑》既可。他的《用筆論》和《三十六法》應對你也大有裨益。」
小暖立刻提筆將嚴晟所說的字帖和書籍記下來,可「宮醴」是什麼,怎麼寫,小暖摸不著頭緒,便已「公里」代替。
嚴晟見她這滿把攥的握筆姿勢,實在忍無可忍,「學字先學握筆,你這樣握筆練十年也屬枉然。」
說完,他伸出修長有力的手指接過小暖手中的筆,向小暖演示如何握筆,工整地寫下「宮醴」二字,「筆要這樣握,可記住了?」
因靠得太近,小暖都能聞到他身上乾淨清凜的男子氣息,覺得不對,十分地不對!
偏在這時,嚴晟轉頭,鉤心攝魄的鳳眸看過來。見她居然走神了,屋內氣壓立刻下降。
小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一句不經大腦的話脫口而出:
「三爺能不能給我寫『招財進寶』四個大字再蓋個章?」
嚴晟挑挑眉。
小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不過話一出口,挽回是來不及了,她只得硬著頭皮嘿嘿傻笑。
這樣倒與她家那隻狗有幾分神似,嚴晟便放下小楷筆,鋪開一大張宣紙。
小暖見此,立刻蹦起來讓到另一邊,幫他將紙鋪平壓好,然後滿懷期待地看著嚴晟。
只見他從筆架上取下大號鼠須筆,蘸墨抬腕,一揮而就!嚴晟對自己寫的這四個字似乎頗為滿意,取出私章蓋上。
這是的小暖哪裡知道,他這枚私章的重要性,只是眼看著這幾個轉圈的紅色蝌蚪文,大好心情。
再盯著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字,小暖心中更是踏實,忍不住又傻笑出聲。
「笑什麼?」這丫頭在某些方面,倒與他的表弟烏羽有幾分相像。
「三爺是我的財神爺,您這四個字讓我獲得財神爺的加持,錢途一片光明!」小暖用小手小心地扇著,希望趕緊把墨扇干捲起來抱走,以免發生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