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讓客來向的掌柜木商打聽船運行的事兒,日爰可是聽說了。三爺忙於軍務可能不知濟縣船運行的事兒,趙家無論是運船、船上的管帶和蒼頭、還是倉庫莫說濟縣,便是在登州內都是數得上前三的。您把趙家的船運行買過來,絕對不虧。」小暖非常不厚道地笑了,「但是趙大哥答應了日爰,沒有我點頭,他不會把船運行賣出去。」
居然敢這麼拿捏三爺……
玄其默默地替小暖捏了一把汗。
嚴晟眼底卻帶了絲讚許,「你答應了趙家什麼條件?」
「三爺一下就找到了關鍵。」小暖拍了個馬屁,才接著講道,「我答應了幫趙家牽線做成另一筆買賣。」
「是什麼?」嚴晟竟生出些興趣,這丫頭能認得幾個人,又能牽什麼線,若說是趙書彥藉機幫她倒有可能。
小暖嘿嘿一笑,「此事涉及商業機密,若三爺不把霓裳布莊賣給日爰,日爰便不能說,否則您搶我的生意怎麼辦?」
「哈哈哈」書房裡間傳出響亮的笑聲,姜公瑾踱著方步走出來,逗小暖道,「你覺得三爺派人去趙家買船運行,趙家會駁了三爺的面子?還是趙家開出的條件,三爺做不到?」
「趙家一定會給三爺面子,三爺也能做到,但是三爺不會這麼做。」小暖要是沒有準備好了,怎麼敢過來跟三爺談買賣,「但第一,三爺不會以身份壓人;第二,三爺不想與朝官有過多瓜葛,趙家這樣的人家三爺不願直接接觸;第三,三爺讓木商去找就是不想讓人知道是您想買船運行,對吧?」
條條在理!姜公瑾又笑了,「看來木商和木桶這兩個,都該換了。事情沒做成,反而讓日爰鑽空子要撬走三爺的生意。」
小暖笑眯眯的,「木桶是差了些,但木商還是非常不錯的。若非三爺主動透露,日爰也想不到他與您的關係。三爺,買下趙家船運後,有您的九號鏢局護送,兩廂和和,豈不美哉?再說布莊對您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這買賣值不值?」
當日她跑去客來香賣瓜時,嚴晟怎會料到那個不起眼的小丫頭,幾個月後竟已能坐在自己的書房裡,與自己談生意,若是換回趙家的船運行,,「日爰打算多少錢買我的霓裳?」
聽他突然叫自己的名字,小暖的身子不由得一酥,連忙正正心神,告誡自己不能中美男計,立場堅定地道,「四千三百兩。」
想過她出不了告價,不過這價格也是在是太低了。
小暖趕忙道,「這個價錢已經是看在霓裳是三爺的份上才給的,我的人其實只給了四千兩的報價。」
「你的人?」嚴晟的聲音淡淡地含了冰雪的溫度。
「是合夥做生意的人。」小暖笑道,張三有在霓裳布莊轉了五天就給出四千兩的價錢,若是再讓他轉幾天,說不定能降到三千五百兩,他可是以一百五十兩就拿下一家布莊的絕頂談判人才。
嚴晟搖頭,「四千五百兩。」
「好,成交!」小暖立刻取出幾張文書,遞過去,「三爺看看可有不妥之處,若有,日爰立刻改。」
姜公瑾……
嚴晟接過來看著上邊四千五百兩的賣價,也忍不住笑了,「你個小滑頭。」
小暖立刻替三爺磨墨,遞上一支筆,繼續拍,「三爺是掌管千軍萬馬做大事的人,不想在這種小事上與日爰計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