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小暖也不懷疑渣爹有渠道把燻肉送到漠北軍營去。
渣爹這次也算聰明,沒有選擇其他事物,而是選擇了燻肉。難怪他們加工燻肉只收活物,現場收拾得那麼乾淨,配料也只用最好的。只是讓人知道他們製作燻肉的過程沒有問題,原料也沒有問題。
燻肉製作好了,不只口感好易儲存,而且還是所有事物中最難下毒的——你在燻肉上抹點砒霜或者扎個眼兒塞點毒藥試試?分分鐘露餡!
承平王柴梓讓的爵位雖然沒了,但是柴梓讓的關係網還在。小暖在腦子裡一過,就抓出好幾個他們能用的、幫得上忙的人:大皇子柴嚴昌、賀郡王柴梓里就排在前列。這兩個人一個是皇子親王,一個是內閣大臣,只要他們遞句話,陳祖謨的燻肉運到漠北的路就通了。
其實,就算不走昌王和賀親王的路子,渣爹或柴玉媛直接拿著肉叩開三爺的門,身為此次大戰糧草督辦官的三爺也不能不理。
小暖緩緩翹起嘴角,他們想得是好,可惜他們沒有占得先機!他們有肉自己有棉衣,而且自己的棉衣由三爺親自押運,已經在運往漠北的路上了!
棉衣用處大還是肉用處大小暖不知道,但是只要有三爺在,棉衣就一定比肉厲害!
「背靠大樹好乘涼啊——」小暖得意地抓起一個梨子,狠狠地啃了一口,三爺就是那秤砣,他在哪兒,哪就准,哪就沉。三爺就是自己的準星,是自己的財神爺!
「這都啥時候了,還要乘涼?」秦氏從外邊走進來,她那身出門的衣裳已被換成下田做活的粗布衣裳,衣裳上還沾著幾絲棉絮,一看就知道她剛從棉田裡回來。
小暖笑嘻嘻地把茶杯遞過去,「娘喝茶。」
秦氏接過來一口飲下,問道,「燻肉作坊的事咋樣了?」
小暖點頭,「女兒有九成的把握,我爹和郡母出錢建那個燻肉作坊,目的跟咱們給金吾衛送棉衣差不多——勞軍。」
秦氏坐在椅子上,呆呆地發愣。
小暖沒有打擾娘親,只是靜靜等著。
秦氏想了許久後才慢慢開口,「小暖,如果是這樣咱就不能打破槽。」
小暖翹起嘴角,就知道娘親會這麼說。
「老將軍帶著四十萬人在漠北打仗,多待一天就多受一天苦、多死一些人。你看廟裡、道觀里掛的那些紅袍,那都是將士的親人們祈求他們能平安歸來掛上去的,每個人都牽這一個家啊。」
掛紅袍就是在有靈性的老樹上掛紅布條祈福,是他們這邊人常用的祈禱方式,據說樹越老越壯實越靈驗。所以小暖現在是用樹上紅袍的多少來判斷樹的知名度和年齡的。
「多死一個人,就多一家人傷心。你爹和你郡母不管是為了什麼由頭往漠北軍營里送肉,但他們送去的肉能夠讓將士們吃到肚子裡有勁打匈奴,就是干好事。他們干好事咱去攔著,咱成了啥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