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祖謨似是沒有聽明白,含笑溫和道,「漠北一戰日爰立了大功,鄰里前來祝賀也是人之常情。待老將軍七日一過,你這裡定會更熱鬧。」
「日爰雖然為商,卻有此等忠君報國之志,陳某欽佩之至。」
秦三端著笑臉,「秦某慚愧,遠不及先生。」想到自己在源水作坊下挖的那條地道,秦三又忍不住有些手癢,想重操舊業……
陳祖謨則想到自己被人盜走的燻肉和因為登州百姓食素,不得不把剩餘的燻肉運到外地倒賣的事情,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乾脆直接切入正題,「日爰繁忙,陳某不能置之不理,不知可有陳某能為日爰效勞之處?」
「先生仍在熱孝中,日爰便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勞煩先生做事。」秦三貌似惶恐。
陳祖謨強硬道,「只要不出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還是可以的。」
秦三似是想到了什麼,「這麼說來,秦某的確有件事要勞煩先生。」
終於想到了麼?陳祖謨兩眼亮晶晶,「日爰但講無妨。」
「先生也知日爰買了幾個鋪子又多有應酬,手裡的銀兩實在是周轉不開,不知先生手頭可寬裕了些……」秦三為難地問道。
陳祖謨的眼皮跳了幾跳,「陳某回去便把借日爰的錢湊齊,年前一定足數給日爰送來。」
然後,陳祖謨本以為會客套幾句說不用的秦三卻直接點了頭,「如此甚好,有勞先生了。先生這兩日可見過陳姑娘,秦某見她為老將軍的喪事前後奔走實在辛苦,想略備薄酒聊表寸心,不知……」
陳祖謨的眼皮跳動得更快了,又才去拖延戰術,「小女這幾日偶感微恙實在不宜出門,待她身體見好後,陳某再做安排。」
秦三立刻一臉驚喜,「多謝先生。」
偏趕這時,秦府的僕從秦甫進來報事,「少爺,秦夫人和陳大姑娘在府外求見。」
陳祖謨的臉上立刻就掛不住了。
秦三還嫌不夠,詫異問道,「先生不是說陳姑娘身體有恙不能出門麼?」
陳祖謨硬著頭皮道,「應是昨日用了藥,身體有所好轉。」
秦三趕忙追問,「那咱們的……」
「日爰!秦夫人和小女冒寒而來定是找你有急事,你先處理正事,陳某不便打擾,告辭。」陳祖謨說完倉皇逃走,生怕跟秦氏和小暖碰在秦日爰面前穿了幫,那樣他會被秦氏笑話死的。
秦三看著他的背影笑得肩膀都在發抖,「開大門,與某前去應秦夫人和陳姑娘!」
當然得開大門,門外站著的可是他的主子!秦三整理衣衫大步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