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蔣仕田忍不住帶了笑意,老年得子,人生幸事。
「那日請了鋪子裡的人去吃酒?」
「嗯,鋪子裡不少人去了。當日少東家還讓管家給小人送去一份大禮,小人感激肺腑。」
「那日吃多了酒,鬧騰到半夜?」趙書彥又問。
蔣仕田心裡發毛了,忍不住摸了摸自己從來不離身的鑰匙。
「吃酒時,庫房鑰匙放在何處了?」趙書彥再問。
蔣仕田冒了汗,他一覺睡到第二天晌午,鑰匙就在他腰上,但是否被人拿走過他也不曉得。
「吳自連是哪個?」趙書彥又問。
面如死灰的夥計吳自連僵硬著腿沒有動,其他的夥計立刻往兩邊分了分。趙書彥目光掃過去,「你前些日子迷上怡翠樓里的一個歌女,打算替她贖身?」
都這樣了,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趙有虞不可置信地瞪著吳自連,蔣仕田一腳踢在吳自連身上,「好啊,原來是你乾的!你害死老子了!」
吳自連跪爬在地,「少東家,小人也是中了別人的仙人跳,實在是沒法子……」
「啪——!」趙書彥手裡的茶杯摔在地上,濺起的碎片掛到吳自連的額頭,立刻見了紅。
眾人都嚇得一哆嗦。
胡秀才厭惡地擰起眉毛,「若是小生的家傳寶玉入了那等腌臢之地,不要也罷!」
如果活當沒了,店鋪需按價十倍賠償。趙書彥點頭,「您說的是,若是玉入濁地,趙某定照價賠償。」
吳自連跪爬到趙書彥面前,「少爺,玉還在鋪子裡,小人沒敢帶出去,想等過了風頭再……請少爺給小人一次機會,小人上有七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兒……」
小暖抽抽嘴角,這話真是聽得耳朵都磨出繭子了。
趙書彥的小廝一腳將他踹開,趙書彥才道,「倒是個有點腦子的,帶著他去把玉取出來。」
小廝押著吳自連下去,一會兒就把玉盒取了出來,盒子上入庫當日的封條尚在。趙書彥請胡秀才取出當票確認封條無誤,才將盒子遞給胡秀才。
驗貨無誤後,趙書彥親自送胡秀才出了當鋪,又回到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