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母有心了。」小暖微微點頭,她的小丫鬟秋月立刻上前接過,送到小暖面前打開碩大木匣的蓋子。
小暖望著裡邊比大拇指大不了多少的一小瓶藥,淡淡地道,「用這麼大的盒子裝著,這藥果然珍貴。」
這么小一個藥瓶,拿在手中或者放在袖袋裡就好。他卻偏要拎大盒子明擺,其意昭然若揭——為的是讓人看看他有多「心疼」女兒,聽聞她受傷了立刻拎著一大盒子好藥過來探望!
聽小暖這麼說,陳祖謨竟沒有一絲臉紅,反而理所當然地道,「這是宮裡賜的秘藥,當然珍貴無比。」
小草從姐姐懷裡扭頭看著這個小藥瓶子,「這藥是什麼時候賜的?」
陳祖謨立刻道,「乃是太后賜予你郡母的嫁妝之一,你郡母一直帶在身邊,聽到你姐受傷了,她立刻將這藥拿出來,足見她有多緊張你姐的傷勢。」
陳祖謨正得意著,卻聽小草接著道,「華郎中說過,藥泥放兩年藥效就走了。」
陳祖謨……
這個牛!看著她爹僵掉的臉,小暖暗嘆她妹妹真的是個天才,不過嘴上還是客氣道,「太后賜的藥應該好一些,估計還能用,您替我謝過郡母。您和郡母都來了,我三妹呢,奶奶帶著?」
沒想到小暖會給他台階下,陳祖謨心裡竟有那麼一絲感動,「這一趟一是拜年,二則是帶你三妹回來見見她外公家的親人,所以為父帶著她來了。」
裡屋的秦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麼大冷的天,他們竟然帶著剛滿月的孩子趕了幾百里路?他這當爹的不知道心疼孩子,柴玉媛也不知道?
陳家重男輕女,看來這個孩子在她爹心裡,也比她和小草強不了多少。秦氏搖搖頭。
外屋裡,小暖很是自然地接話,「想必三妹的外公外婆也急著見她了。」
這刀插得也夠狠的。陳祖謨默默消化了一會兒,才接著道,「你在宮中如何受傷的,當時發生了何時,聖上又為何下令抓拿昌郡王?」
小暖搖頭,「當時混亂得很,女兒也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至於聖上為什麼抓了昌郡王,女兒就更不曉得了,聖上的心思,哪是女兒敢隨便揣測的。」
陳祖謨看著小暖毫無表情的臉,半晌才道,「你們是不是都恨為父無情,恨為父與你母親合離,把你們趕出家門,所以恨不得為父落魄,讓人恥笑?」
不不不,恰好相反,小暖很想感謝他與娘親合離,讓她們得以脫離陳家開始新生活,「子不言父過,您與我娘的事,我和小草不敢妄言。您這麼想,小暖覺得很奇怪,您是我們的親生父親,我們當然希望您過得好。就像我和小草現在過得越來越好,您也會替我們開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