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小暖抬起頭,看著要走的三爺還是流露出一絲不舍。馬上要乞巧節了,她本以為他們倆能一起過節的。
三爺見她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便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茲事體大,聖上不會放心把這件事交給哪一個人負責,而是讓幾個人共管。我會尋機會過來,陪你一起過中秋,可好?」
一竿子就打到一個多月後了呢,小暖抬手幫他整理整齊得不能再整齊的衣領。中秋宮中有盛宴,三爺是內閣大臣,現在正是要勁兒的時候,哪能說不去就不去呢,小暖笑嘻嘻地道,「中秋不成,我答應了要跟娘親一起陪小草過生日呢,三爺八月底回來也不錯。」
「嗯,小草的生日重要。」三爺捏了捏她的小鼻子,微微醋了。
第二日一早,三爺和德喜押送石棺啟程歸京、當天傍晚,師無咎便從趕到了濟縣長春觀。
風塵僕僕的師無咎見到七徒弟沒缺胳膊少腿後,總算鬆了一口氣,抬手就是幾個爆栗子鑿下來,「叫你不好好練功!叫你不多招幾個弟子!」
張玄清抱著腦袋陣陣哀嚎,「徒兒知錯了,知錯了,徒兒明日就開觀門廣納弟子……」
「你現在收,哪個還敢來!」師無咎氣呼呼地一擺手,「這幾個你先用著!」
「弟子等拜見師傅!」跟著師無咎來的八個弟子,呼啦啦跪下地給張玄清行禮。張玄清看得眼圈都紅了,「師傅……」
「甭說廢話,為師餓著呢,煮一碗素麵來!」師無咎氣鼓鼓地道。
觀里損了弟子,師傅難受得都不想吃肉了,張玄清慚愧不已,跳著腳出去吩咐廚里給師傅做飯,安頓師傅剛分給他的徒弟們。待徒兒端了面回來,師無咎呼嚕幾口吞下去後,便開始查看從石棺上拓印下來的脫困飛升圖,張玄清在旁邊大氣不敢出地陪著。
師無咎看了許久,才斷言,「此圖確實是高手所繪,而這高手定非你師祖。」
聽師傅這麼說,張玄清一直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雖然他與晟王和德喜言之鑿鑿地說此事與上清宮無關,但心裡還是有點沒底的,現在師傅也這麼說,他才算放心。張玄清指著飛升圖上的幾個圖案,請師傅解疑,「您看這幾個隱含的墨籙,與師祖留下的符書中的墨籙已有八成相似了。」
「這不足為怪,那本符書上的符字和墨籙除了你這裡,袁天成的師傅也有一半,那是當年你師祖與袁天成的師傅打賭輸給他的。」師無咎脫下滿是塵土的袍子換上件新的,得意洋洋道,「你師祖不光財運差,賭運也不佳,不像為師,十賭九贏。」
張玄清……
「為師馬上啟程進京,將此事與聖上說個明白。」師無咎一邊更衣一邊叮囑笨手笨腳的傻徒弟,「玄清吾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