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永駐進書房,立刻巴拉巴拉地將田莊的事兒給知府大人講了一遍,然後眼巴巴地問道,「大人,您看這該如何是好?」
萬伯庸皺眉,「本官早就跟你講過,讓你約束好家裡人,莫讓他們在這關鍵時候惹事,結果還是出事兒了!」
你什麼時候說過!張永駐太陽穴跳了跳,強忍著心底的不痛快,彎腰連聲認錯,「是下官的錯,下官不該不聽大人的良言,讓家人犯下這樣的大錯。只是陳小暖邪門得很,她怎麼曉得棉花在方家,還能將田莊的管事一網打盡……」
這一點上,萬伯庸倒比張永駐看得明白,「本官聽聞晟王給了陳小暖兩百侍衛,她身邊的幾個姓玄的都是晟王的親衛,手段自然了得。你如今被人家人贓並獲,還驚動了晟王和聖上,此事不好辦了。」
張永駐低聲道,「您不是不說右相那邊……」
「蠢貨!右相是寫信過問了種棉之事,可他卻沒說過別的。」萬伯庸斥道,「你縱容家人做出此等蠢事,右相知道了第一個繞不了你!」
「大人,依您之見,此時當如何是好?」張永駐拉著萬伯庸不放手,當初說得好好的,這事兒成了好處大家分,不能出了事兒萬伯庸就不管了。真要死,大家就一塊!
萬伯庸點道,「這麼個小案子,是捨車保帥還是全軍覆沒,還想不明白?」
可那個「車」是他的親侄兒,他大哥的獨子啊!張永駐咬咬牙,「下官明白了。」
很快,通判張永駐與糧科官寧秋勝審問過田莊的管事梁迢後,就派了衙差將張永駐的侄子和方家的大少爺方人俊捉捕歸案。
這兩個人被抓,立刻在登州城內掛起一陣狂風,卷遍每一個角落。眾人都在傳著陳小暖如有神助,一出手就找到了偷棉花的管事,逼得通判大人捉了自己的親侄子張英擎和方家大少爺方人俊開刀!
張英擎和方人俊本在登州素有惡名,他們平日裡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若狗皮膏藥般惹人厭煩。這兩個人被抓真真是大快人心,登州百姓奔走相告,只盼著郡主直接將他們咔嚓了才好。
趙書彥聽聞此事,絲毫不覺得意外。小暖將晟王和聖上都搬了出來,由不得萬伯庸和張永駐不怕,官家情薄,到了生死關頭,便是血親說棄也就棄了。小暖這次的事兒,辦得漂亮。
小暖能這麼直擊要害,應多少與她身邊的謀士諸葛卿的建議有關。
諸葛卿是晟王的得力幕僚,他到了小暖身邊後,小暖如虎添翼。處理官場的事兒,幾乎不用小暖費心思。趙書彥收了笑,將厚厚的銀票收在貼身的錢袋中,他不得不承認,晟王為了小暖的確花了許多心思。
他也要努力了!
趙書彥拉馬啟程,立刻趕往蒼南,能不能趕上這個發展的重要契機,成敗就在這一年,今時今日的趙家已不容有失。
趙書彥與齊之毅辭行後出了南城門,卻被江家的二姑娘江佳姍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