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方輓歌在春暖時分,身體一直微恙卻查不出病因,然後日漸憔悴,渾身劇痛吐血而亡。方子寧覺得今日的風好冷,直接吹進他的骨頭裡,「不可能,我不信……不信……」
「若是婆子沒有發現挽離偷偷倒藥粉,我也不願相信。就在方才,我問晟王可否知曉二妹的死因,晟王雖未明說但我明白他是知曉的。所以在三妹給陳姑娘用這兩樣東西時,晟王才會出手。」方子安低聲道,「這麼多年,挽離和輓歌就在咱們眼皮底下,輓歌之死咱們都不清楚,晟王卻因為二妹的一封血書就追查了個明明白白,然後冷眼挽離如跳樑小丑般在在他面前惺惺作態,他怎麼可能會娶這樣的蛇蠍女子進府!」
「那他為何不說?」方子寧還是不願信。
「易地而處之,你會說麼?」方子安揉著揉眉心,「讓晟王告訴世人,方家親生姐妹為了他手足相殘?讓太后知道她贊了多年的侄孫女乃是個口蜜腹劍之輩?讓世人唾棄我方家教女無方?他是給了挽離機會的,如果挽離沒有再害人,這血書晟王不會還給咱們。」
「哥,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些都是你猜的,都是假的……」方子寧不願相信,他緊緊靠在車壁上,若非馬車在行進,他已跳車逃得遠遠的,這些事他不想知道。
方子安又何嘗願意相信,「二妹死後,她的兩個丫鬟沒多久也跟著去了,照樣是體力漸衰;以前好養貓兒兔兒的挽離,在二妹死後再未養過這些小東西,你猜是為何?她那些貓兒兔兒,哪一個活得長,都是怎麼死的?」
想起二姐的死狀,想起他偶然撞見的三姐虐待貓兒的場景,方子寧抱頭團成了一團,「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是與不是,待到婆子拿了三妹簪子中的藥粉來,請郎中一驗便知。」方子安低聲道,「此事有定論之前,不可告與父母知曉。」
他們的馬車進了城,拎著兔子的玄澄回了第四莊。小草立刻認出了這隻耳朵上缺了一塊的兔子,「咦,這不是大黃剛在林子裡抓的,送給方二公子那隻麼?」
玄澄道,「兔子從方家的馬車上躥了出來,被屬下逮住了。」
太沒用了!方子寧自己抓不住兔子,大黃分給他的兔子他也拿不住,大黃挑的朋友中這個估計是最笨的,比大牛還笨!小草搖頭又嘆氣,「玄澄大哥把兔子拿去養馬的院子,交給大黃吧。」
正在守著自己的馬不讓三爺偷走的大黃,見到玄澄拎了兔子來,又聽玄澄說了事情經過,立刻一口咬住兔子,出門了。
小暖立刻吩咐,「張冰、守純,你們跟著大黃一起去,早去早回。」
倆人立刻跟了去。
玄澄將方家兄弟在馬車上說的話一五一十講了,小暖聽得皺起眉頭,真是人不可貌相,想不到方挽離不只弒姐,還虐待小動物。這種欺負弱小的人,心裡多是扭曲黑暗的。
三爺見小暖皺眉,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玄澄,玄散則瞪了一眼這個沒眼力的傢伙。玄澄縮了縮脖子,默默退到院外,他的錯,他忘了三爺不喜歡讓姑娘知道這些污穢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