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圈審下來,只得到兩個結果黃佑平出京是為了私事,沒有任何人指使;天作嚴刑拷打田守一是因為他覺得陳小暖由農女到郡主、晟王妃的變化實在太大,所以想探知實情,好讓他能在昌郡王跟前邀功請賞。
站在堂中的大皇子,維持著皇子該有的氣派,四皇子則一臉從容。這樣的結果四皇子一點也不意外,憑著兩個侍衛就想找大哥的不痛快給田守一報仇,三嫂想的真是太簡單了。讓她吃吃虧也好,只有吃了虧,下次再出事兒她才不敢瞎折騰,而是按照他們熟悉的套路來。
衙門口看熱鬧的百姓不滿意,小暖對這個結果不滿意,就連坐在堂上的柴仁安也不滿意。昨日他入宮面聖,聖上一反常態叫他務必秉公辦理,將此案查個明明白白,不可放過一個有罪之人。
建隆帝雖然沒說出口,但柴仁安聽得出來,聖上是想治了昌郡王的罪。但僅憑著黃天佑和天作現在的口供,想治了大皇子的罪可不容易;要撬開天作和黃佑平這等經過嚴訓的侍衛的嘴,更不容易,柴仁安又頭疼了,他想立刻去找金益昀求助。
這一案審到將近晌午才退堂擇日再審,百姓們疲累,皇子不耐煩,田守一已經吃了藥睡下。小暖帶著昏睡的田守一回燕南街,兩位皇子各歸各府,百姓們也怏怏散去。
馬車上,玄舞安慰小暖道,「姑娘莫灰心,此案中黃佑平和天作的口供是真是假大夥都明白。安郡王也不是吃乾飯的,肯定能撬開他們的嘴,到時自會給田守一一個公道,再說此案的關鍵也不是在京兆府。」
小暖點頭,現在關鍵不在此案上,而是大理寺正在審的案子中。只要那邊開始提審大皇子,大皇子就要遭殃了。
洋洋得意的大皇子剛到府門前,就被太監截住直接帶去了宜壽宮,待見到殿內只有父皇和德喜和幾個侍衛時,大皇子就有要大事不妙的感覺。
建隆帝冷聲問道,「京兆府的案子審得如何?」
大皇子本想為自己開脫幾句,但還是老老實實地低下頭,「回父皇,皇伯父還在審理,尚未宣判。」
聽了他這還算老實的話,建隆帝並沒有覺得消火,而是問道,「嚴昌,父皇待你如何?」
「父皇親自教導兒臣習文練武,恩高過山深過海,兒臣感激肺腑。」大皇子動容道。
建隆帝忽然抄起桌上的玉盞狠狠砸向柴嚴昌的腦袋,「你的肺腑讓狼掏空了!你這些年做下的事兒,哪件能讓朕看到你還感念一點父子手足之情!」
盛怒中的建隆帝手不准力道也不夠大,茶盞拍在柴嚴昌頭頂的玉簪上,只撒了他一腦袋的茶水並未見紅,大皇子跪地請罪,「兒臣有錯,請父皇息怒。」
「十年前朕處置了清王,你卻聯合袁天成及清王餘孽偷盜清王屍體,還幫他制脫困升仙陣,那時你將朕置於何處?」建隆帝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