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益昀和左相卻被他折騰得大腦發暈,著人好生看管著,便各自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府歇息。就在他們走了沒多大一會兒,左相府的大鬍子幕僚李刑,邁步到了大理寺。
眾侍衛和獄卒見了住在地牢里連審了半個月犯人、讓他們爭先恐後招供的李刑,眼都冒著光。李刑,也就是接了三爺的命令,星夜兼程從姑娘那裡趕回來的,貼了大鬍子的木刑,掃了一眼鄭篤初,才笑著與眾人打招呼,「某告假歸來,奉我家大人之命來提審鄭篤初。」
「李大哥在哪審?」牢頭客客氣氣地問道,對李刑沒有一絲懷疑。
李刑客氣對牢頭笑道,「張大哥看哪安全無虞,又能討個僻靜?」
牢頭立刻明白了,「小人這就去準備,大人稍待。」
「在下看鄭公子好像挺冷,勞煩張大哥幫著準備個炭火盆,燒旺一些,待會兒或許用得上。」李刑很是為犯人的身體考慮,說完還衝著鄭篤初友好地笑了笑。
鄭篤初看到這大鬍子凶魔沖他露出白森森的牙齒,抖得更厲害了,「小的該招的都招了,真的,一點隱瞞也沒有,您饒了小人吧,小人剛緩過來,實在禁不得折騰了。」
李刑如視珍寶地望著鄭篤初,耐心解釋著,「李某哪能折騰您呢,李某過來不是問上次的案子,是有點其他的事兒想跟您聊聊,您放心,聊清楚了李某就送您回來睡覺。」
那意思就是,聊不清楚他就別想回來了?鄭篤初悲痛交加,「哇」地一聲哭了,「您想說知道什麼儘管問,不用聊,真的,小人什麼都說,真的不需要聊……」
眾獄卒敬佩地望著李刑。過癮,簡直太過癮了,再沒有比看李大人審案更過癮的事兒了。
李刑將鄭篤初拎去牢頭準備的刑房,烤著火紅的烙鐵和炭火盆跟鄭篤初聊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讓鄭篤初簽字畫押後,李刑又親自把他送回了牢房,然後才與獄卒告辭,懷揣著厚厚的口供,心情甚好地回去交差。
他剛走沒多久,金益昀便進了大理寺,先到地牢去看鄭篤初。待見到躺在土炕上面如土灰、兩眼直勾勾地沒有一點活人樣的鄭篤初,金益昀嘆了口氣,「昨夜又拉了?」
「沒,昨夜他過了堂,被嚇著了。」牢頭嘿嘿著。
過堂?金益昀詫異問道,「李相昨晚又回來了?」
「不是李相,是李府的李刑回來了,奉命過來提審鄭篤初,他剛剛回去復命。」牢頭壓不住興奮,「大人,李刑回來了!」
「太好了!」金益昀摸著自己瘦得只剩下高高突起的顴骨的臉,他要即刻去找李相,讓他將李刑借自己一段時日,讓李刑替他把牢里該審的犯人統統審了!
左相李奚然聽了金益昀的請求,微笑道,「大人且容他歇上一夜,明日本相便讓他去大理寺幫您的忙。」
待金益昀走了後,左相邀請埋頭忙於政事的三爺,「王爺,晌午一起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