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氏笑呵呵的,「娘那會兒也是聽了別人的閒話,說玉媛帶著皇家貴氣,命更好不是?哪知這話是唬人的,她進了咱家的門,咱們家就一天不如一天!你看她進門兩年了,只給你生了個丫頭,娘到現在還沒抱上孫子呢。」
聽到老夫人說這種話,陳忠只覺得後背陣陣發疼,生怕夫人聽了去拿鞭子抽他。
「母親慎言,這話若讓她聽了去,如何作想?」陳祖謨皺眉,在他眼裡,柴玉媛縱有千萬般不好,也比秦氏強上數倍,「娘若無事,便多帶帶小棉,這孩子被她娘帶的太驕縱了。」
小棉若是不教好了,長大怕又是一個柴玉媛,陳祖謨本想自己教的,但他聽小棉一哭鬧,就覺得煩得不行。
皮氏用鼻子出氣,「還帶呢,娘連見她都見不到幾回!誰生的閨女誰教!小暖和小草兩個都是秦氏自己帶。都是陳家的種,為啥小草她娘就能把孩子帶的太后和聖上都待見,她柴玉媛就把閨女教的連她親奶奶都不認呢!」
母親最近的對這倆丫頭的態度,越來越奇怪了,陳祖謨的眉頭越皺越緊,「小棉是年紀小不懂事兒,小暖和小草亦是如此?她們肯認您,肯孝敬您?」
皮氏心平氣和地道,「她們縱使有錯,這錯也一大半在咱們身上,憑良心講,這三年咱們確實沒做讓這倆孩子好過的事兒,尤其是你這個當爹的。再說以咱們兩家目前的情況,咱們不與小暖和小草和好,就顯得太傻了。兒啊,她們是你的骨血,父女間能有什麼解不開的怨?只要咱拿真心待她們,她們早晚會回來的。」
那倆丫頭恨死了他,怎麼可能回來。再說賀王與晟王不是同道中人,晟王也從未將他這個岳父放在眼裡,他與陳小暖最好也就是個老死不相往來,怎麼可能有其他的結果。
陳祖謨打量著母親,他娘向來無利不起早,現在跟變了個人一樣,若說她無企圖,陳祖謨絕對不信,「是不是誰跟您說了什麼?或者許您以利,所以您才這樣?」
皮氏立刻一臉嚴肅,「娘是那樣的人嗎?」
您不是,誰還是?若非如此,父親怎會看您樣樣不順眼,早早與您分房而居。陳祖謨站起來,「您與她們怎樣都可,只別牽扯上兒,兒絕不會在她們面前卑躬屈膝!」
見兒子的態度有所緩和,皮氏笑成了一朵花,「成啊。咱賣了城裡的宅子,在南山坳買地方建個啥賺錢的作坊吧?那宅子放放,可就真廢了。」
南山坳里建作坊?陳祖謨皺眉,他不諳庶務,建了作坊也是賠錢,而從這兩年來看,柴玉媛也沒學到這方面的本事。陳祖謨道,「生計之事,兒自有打算,母親只管安心養老,莫讓兒擔憂分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