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郎冷哼一聲,「我秦意滿就是砍一輩子柴,也才不會去做個伺候馬的馬夫。」
輕鬆提著兩桶水從寺外走進來的行正將水桶放下,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秦施主又忘了主持的教導了?」
智真開導他眾生平等,百業無貴賤之分,被批評了的秦大郎瞪了娘親一眼,「都怪娘!」
「阿彌陀佛,施主又忘了。」在廚房裡泡豆子的行止也走了出來。
好吧,智真教導他要有慈悲孝敬之心,不可不孝父母,不可心生嗔念。秦大郎心裡不耐煩,但為了不回去聽他娘叨叨,為了能吃上鎮清寺好吃的飯菜,他忍,「意滿知錯,請母親寬恕。」
大郎居然會認錯?張氏像見了鬼一樣,「你這是幹啥,跟娘回家,走!」
「我不走!」大郎抱住斧頭不肯走。
「走!」張氏上來拉扯兒子,秦大郎雖是十八歲的小伙子,但他真沒他娘勁兒大,硬是被他娘搶了斧頭,一路拖著回了秦家村。
見行止和行正看著劈了一半的柴,同時嘆了口氣。秦大郎雖說不討喜,但他話少、吃得少、幹活還湊合,沒想到就這麼走了……
待回到家裡後,被人當猴看了一路的秦大郎立刻回了自己的屋子,但這十天沒人住的屋子,冷得像冰窖一樣,大郎實在受不了,只得搓著胳膊跑到堂屋,見白氏和大妮兒都在,便叫了聲,「奶奶,我回來了。」
雖然額頭上的口子還在,有時候還會鬧腦袋疼,但白氏見到大孫子,還是高興的,「大郎回來了,這幾天覺得好點沒?」
白氏也對張氏說的話深信不疑,她大孫子一定是被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跟上了。
大郎依舊是那一臉面無表情的高深樣,「孫兒沒事兒,奶奶好點沒?」
見孫子關心她,白氏立刻笑開了,「就是破了點皮,奶奶好著呢。去廟裡住著就是有用,我大孫子懂事兒了。」
「還胖了呢!」一旁搓繩的大妮兒酸了一聲,鎮清寺的齋飯好吃,村里沒一個不知道的。
白氏更高興了,「你妹妹說的對,可不是胖了麼。鎮清寺不愧是皇上賜的,風水好有福氣,我大孫子去了這才十天,就沾上福氣了。」
「福氣?我看一點沒沾著!」去了趟茅廁的張氏進屋,巴拉巴拉地把大郎在廟裡受的苦都說了一遍,然後等著婆婆跟她一起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