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心疼,玄舞單膝跪地,「屬下等吃的是這碗飯,為護姑娘而死乃是死得其所。是屬下等無能,才會讓姑娘受傷,請姑娘責罰。」
小暖寫了幾行字,將包紮著右臂玄舞扶起,遞給她。
玄舞見姑娘寫著,「死去的侍衛都用上好棺槨安葬,有家人的,送去五百兩撫恤金;無家的,屍體運回南山坳安葬,由第一莊的人每年祭掃陵墓。傷者,每人三百兩銀子,悉心調養身體,痊癒後方可繼續做事。」
玄舞紅著眼,「姑娘該責罰的,屬下無能,未識破姑娘的計劃,若非玄邇反應快,後果難料。姑娘要恩威並重,才能震懾手下。」
小暖又寫道,「等你們傷好了,再罰。」
見換了新道袍的田守一和賀風露,已經沒事人一樣地站在門前守衛了,小暖沒有勸他們去休息。田守一四人是奉師祖命來保護她的,只要趙守靜和劉守純沒來換崗,這兩人絕不會去休息。
今天也多虧了他們兩個,否則死傷更重。
小暖閉上眼睛,思考柴嚴亭今日的舉動。小暖越想,越覺得今天發生的事不對勁兒。
柴嚴亭是該恨她,但也不至於到了要不惜性命來殺她的地步。可若說他有什麼陰謀,他都死在玄邇劍下了,不是什麼都玩完了嗎?
柴嚴亭若是拿出這股子勁頭去救圓通多好,跑來找她拼個鬼的命。這下真拼成鬼了!
他這麼做的原因,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瘋了!
小暖深吸一口氣,無聲地道了聲「瘋子」後,便因失血過多和藥物的作用,沉沉地睡了。
她剛睡著,德喜便捧著聖旨,帶著浩浩蕩蕩的一隊人來了,後邊跟著看熱鬧的百姓。
玄舞擺上供桌,扶起小暖到前院接旨。眾百姓見到小暖的可憐樣,不禁想起差點被柴玉媛抽斷脖子的陳祖謨,暗道這真不愧是父女,脖子都帶傷了。
德喜笑容滿面地宣讀聖旨,「奉天承運,皇帝召曰:文昌郡主陳小暖,勇猛無雙,誅殺逆賊柴嚴亭,功在社稷;救回柴嚴景,情重朕心。賞,文昌郡主陳小暖食親王俸祿,賜配九翟冠、玉授花,賜百年靈芝、何首烏、當歸……賜黃金三千兩,以續文昌郡主為救七皇兒所落的三千青絲。」
「嘩——」門外的百姓聽完,炸鍋了!斷髮用黃金補,一根頭髮一兩金,文昌郡主的頭髮值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