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方向,晟王是奔著太傅府去的,這時候太傅請他做什麼,幫四皇子解圍?不應該啊。」柴智歲犯起了琢磨,太傅已不理政事多年了,這是要幹啥?
柴智歲之流自然入不了玄散的眼,他提都不用向馬車裡的三爺提起。待馬車到了太傅府門前,寧良雍的次子寧言知和孫兒寧羅揚快步迎了上來,請晟王入府。
見太傅府門前的拴馬樁上拴著老四的馬,三爺問道,「嚴曇來了?」
寧知言連忙道,「郡王比您早到了一炷香的時間,家父讓他去了後院,您這邊請。」
柴嚴曇來太傅府,三爺不用問也知他是來領罵的。
太傅不只是帝師,也是他們四兄弟的啟蒙恩師。三爺少時也被太傅罵過,不過愛之深責之切,太傅罵的最多的還是他的外孫柴嚴曇。柴嚴曇被太傅罵後,望子成龍的賢妃會再罵一頓,建隆帝知曉後,也會說幾句。所以活到二十歲,柴嚴曇最怕的人非他外公莫屬。
想到柴嚴曇又要挨罵,三爺覺得溽暑的窒悶都消了不少,臉色柔和了許多。跟在父親身後的寧羅揚見晟王今日心情不錯,覺得他們所求的事兒,或許真的有門兒。
寧良雍見到三爺來了,起身請他落座,寒暄幾句便入了正題,「這事,本想讓知言去王爺府上跟您說的。只是老夫多日不見王爺,便斗膽把您從百忙中請了來。」
「您客氣了,是小王失禮,該多來您這裡陪您聊天吃茶才對。您有何事,儘管吩咐便是。」三爺身份再尊貴、官職再高,尊師重道也不可不守。
太傅撫著花白的鬍鬚連連點頭,說起請三爺來的目的。原來太傅府里正為了寧羅揚的親事忙碌著,成親的規矩繁多,寧老夫人請玄妙觀的觀主合了日子,得知孫子成親那天需要找三個人陪他去接親,而且這三人中應有一個是辛巳年出生的貴人,方能求個大吉大利。
益霽候那邊希望太傅府能請有頭有臉的人,這樣能讓他女兒更有面子。寧老夫人和兒媳合計了一圈,發現京中辛巳年生的貴人,非晟王柴嚴晟莫屬,便將這事跟太傅說了。
太傅聽了後本是一口回絕,「晟王現在連吃飯睡覺都顧不上,哪有閒工夫幫羅揚接親!再說晟王喜靜,莫說百官家的婚宴,便是宮中御宴能不去的,他也不會現身。以羅揚的身份,也勞駕不起他的大駕。。」
寧羅揚是太傅之孫、國子監祭酒之子,這名頭在別處好使,但在晟王面前就完全不夠瞧了。雖然只比羅揚大三歲,但晟王現在已是跟左右相併排的重臣,自己的兒子在他面前都排不上號,更逞論還未仕的孫子。
想到這個,寧良雍便覺得嗓子癢,想將他那只比晟王小一歲的不爭氣外孫拉過來罵一頓!
寧老夫人卻笑吟吟地道,「你只管去請,晟王定會同意。他若來了,等他明年成親時,咱們再還回去就是。」
成親是人生大事,寧良雍當然也想給孫兒辦好,便給晟王下了請柬。面對這位不苟言笑的少年親王,寧良雍心裡還是沒底,「成親之日定在八月初六,若是您有空,老夫斗膽,想請您隨羅揚走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