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與你合離後,循規蹈矩地關起門來過日子,憑什麼由著你們羞辱?」小暖上前一步,踢了踢躺在地上的柴玉媛,「兩條路:第一,由著里正審問明白這事的誰對誰錯;第二,你們辱我母親,我一紙訴狀將你們陳家告到縣衙,請盧大人評判是非。」
這兩條路,陳祖謨哪條都不想走!玉媛只是到第一莊前跟秦氏鬥了幾句嘴,就被她們打成這樣。受了委屈的是柴玉媛,有過錯的是不孝女陳小暖。不管是里正還是盧奇淵,他們都是勢利小人,只會向著秦氏和小暖說話!
見陳祖謨不吭聲,心虛的皮氏連忙道,「兒啊,咱們選第一條!」
早鶯只在意在躺在冰冷泥水裡的夫人,聲聲喚著催促陳祖謨,「老爺,您快拿主意啊,夫人還在地上躺著呢!」
見里正等人沒有一個幫自己說話的,陳祖謨咬牙,「此事麻煩里正了。」
「半個時辰後,里正家見,你們三個敢不來,我派人去請!」小暖一揮手,侍衛鬆開陳家的下人,早鶯上前一把抓過陳祖謨掉在地上的斗篷將夫人裹住,吩咐人抬著她趕回陳家。私心裡,早鶯更想送夫人回別院,可陳小暖剛放話了,如果回青魚湖的別院,半個時辰後夫人還沒到家,就會被陳小暖的人拎到里正面前。
早鶯堅信,這事兒陳小暖一定幹得出來。
待回到陳家,早鶯立刻吩咐張婆子燒水,為夫人沐浴更衣。躺在床上的柴玉媛渾身發抖,不知道是冷的、嚇的,還是氣的。
「夫人,先擦擦臉吧?」早鶯輕輕將斗篷掀開,小心翼翼地問。
在炕上玩的小棉一見娘親弄了一身泥巴,拍著小手笑得開心極了,「好玩,真好玩,小棉也要,小棉也要泥巴。」
一股邪火無處發泄的柴玉媛,抬手就抽了小棉一個響亮的耳光,「我叫你玩兒!」
小棉被娘親一巴掌抽到一邊,「哇」地一聲哭了。這丫頭的嗓門亮,哭得人耳朵生疼,早鶯擔心夫人再上手,連忙示意乳娘將三姑娘抱了出去。
被兒子撫著皮氏還未進家門,就聽到了小棉撕心裂肺的哭聲,感慨道,「小棉懂事兒了,見她娘糟了這麼大的罪,也知道心疼了。」
待進到自己的屋子,見到的卻是被打得半邊臉都腫起來的陳小棉。陳小棉見到爹爹,哭得更凶了,「抱,爹爹抱——哇——」
皮氏厲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乳娘不敢隱瞞,「夫人打的。」
皮氏……
「她還有力氣打人!」
陳祖謨將髒了的錦袍脫下來,又仔細洗了手和臉,重新梳過頭,才將女兒抱在懷裡哄了一會兒,將她哄著。柴玉媛這一下打得用力,小棉不止嘴腫了,嘴角也不住外滲血絲,陳祖謨心疼女兒,吩咐人請郎中。
管家陳忠道,「早鶯姑娘已經派人去請郎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