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聞言,立刻點頭吧,「好,咱們這就收拾東西搬回去。三爺,方家出了什麼事兒,為何忽然變卦,不想把方挽秀送過來了?」
三爺平靜地道,「我讓子寧給方子安去了封信,方子安回信卻寧侯太夫人改變了主意。」
暖挑起大拇指,這招釜底抽薪,三爺用得高明!不過太后因此氣暈了,病情越發惡化,三爺心裡應該也不舒服吧。暖一時不知該什麼,才能讓他心裡舒服些。
三爺沒表現出過多的情緒,扶她起身,道,「你大師兄明日就要走了。」
待師無塵將晟王府布置得滴水不漏,將所有邪佞拒之門外後,張玄崖便要出發,去收拾夔州的毒門了。
暖笑道,「大師兄回了上清宮,定會忙很大一陣子。我讓人給他新做了四身冬的道袍,大師兄一定喜歡。」
師無咎好吃,張玄崖好穿,暖將他們的喜好摸得透透的。
張玄崖來送行時,見到師妹臉色紅潤,面上隱隱有吉凶難辨的升騰之氣籠罩,不覺有些詫異。
師姑給她補了符文還能透出這樣的氣相,張玄崖有不露聲色的查看晟王的面色,竟見他的面上的殺伐之氣比之前更重了,此乃兵相。
如此看來,大周又要起殺伐之戰了?還不待張玄崖多想,便聽師妹挽留,讓他多留幾日,賞一賞京師的秋色再走。張玄崖含笑道,「秋色未必此處最佳,若是明年得空,師兄再來京中賞牡丹。」
京師牡丹,明艷下。而且明年牡丹花開後,師妹肚子裡的孩子也該呱呱墜地了。若是張玄崖所料不錯,那時必定十分兇險。到時師傅若還不能從崑崙山歸來,他便來守著吧。
暖立刻笑了,「府里有個牡丹園,收了十幾種珍品牡丹,明年花開時師兄們一定要來,九清請諸位師兄賞花吃酒。」
張玄崖含笑應下,告辭而去。暖看著師兄騎馬離去的背影,與身邊的玄舞道,「我怎麼覺得師兄這陣勢,不像回上清宮,反像是上沙場呢。」
張玄崖此去是要剿滅毒門,比上沙場對敵還兇險數倍。因為王妃懷著身孕,所以大伙兒都瞞著她,沒想到她還是從張玄崖身上看出了一絲端倪。
玄舞斂神,笑道,「江湖處處兇險,張掌院自不敢放鬆警惕。」
聽到「江湖」這兩個字,暖頓時覺得大師兄騎馬遠去揚起的風塵都帶著滾滾豪情,嘆道,「我是上清宮的九弟子,卻一點也沒有人在江湖的感受。」
「王妃的大名,江湖人如雷貫耳。」玄其糾正道,現在王妃的大名比他家王爺還響亮。朝官都知道,得罪誰也別得罪陳暖;江湖人都牢記,搶誰的貨也不能搶陳暖的,否則就是死路一條。
暖抽抽嘴角,她人雖不在江湖行走,但在江湖上關於她的「傳」也不再少數。
草揚起手中的鐵木棍,大聲道,「早晚有一日,我陳草要打遍下無敵手,聲名也要響徹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