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的馬車上,小暖摸著自己的臉擔憂道,「娘,女兒不會胖成柴玉媛那樣吧?」
秦氏笑道,「娘懷著你的時候就長了個肚子,咱們家就沒胖人,你也胖不起來。」
小暖這才鬆了口氣。
剛從登州趕回來的綠蝶忍不住感嘆,「如今的陳夫人,跟她初到濟縣時簡直是換了一個人。」
柴玉媛當初多漂亮啊,那雙狹長微翹的丹鳳眼狠辣異常,卻也能勾人心魄,如今卻胖得只剩下一道縫了。
秦氏覺得自己不便多說什麼,可不說,她又實在憋得難受,便婉轉道,「如果柴智歲能瘦點,沒準也長得挺順眼的。」
小暖笑得肩膀直抖,「也不知道我爹現在看著柴玉媛,是個什麼心情!」
秦氏道,「你爹那人窮講究,怕是連看也不想看她一眼,面上還得應裝出夫妻恩愛的模樣。」
小暖覺得娘親說得對極了,她爹就是這種人。
柴玉媛出門後,陳祖謨迫不及待地去了青柳房中。他當然不敢在太后大喪的日子裡行苟且之事,只想多看青柳幾眼,洗洗眼睛。
趁著這難得的機會,青柳想求陳祖謨放她出府做事。明著說是不成的,青柳提起開鋪子的事兒。
「老爺正在打聽的賺錢營生,奴家倒是打聽到了一處。南城龍雨巷口有家開了幾十年的脂粉鋪子,因店家要搬到南方去,想將鋪子典賣了。那處鋪子不只位置好、口碑好,還有不少老主顧,老爺若將它盤下來,穩賺不賠。」
陳祖謨在王府做了這幾年幕僚,也攢下了些銀子,想置辦些家業,免得總要看柴玉媛的臉色度日。
青柳的眼光他相信,不過,「盤下來不難,穩妥懂行的掌柜卻不好找。」
青柳毛遂自薦,「奴家在尚書府時,曾幫著尚書夫人打理脂粉鋪子,對這一行的規矩門道很熟。」
陳祖謨眉頭微微皺起,讓青柳去打理鋪子,他從未想過。
「老爺,您讓奴家去吧。奴家過去了,以後您在府外也就有了個能安心歇腳的床榻。」青柳跪在地上,抬袖握住陳祖謨的手,露出被柴玉媛掐得大片紫青的胳膊。
她不訴苦,只含情帶泣地哽咽,「老爺本是天縱之才,卻被困淺灘不得伸展。奴家心疼您,可奴家無能,能為您做的也只有這些小事了。」
聽著青柳的肺腑之言,看著她傷痕累累的胳膊,陳祖謨握緊她的手道,「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我讓陳忠去看看,若是價錢合適,便將鋪子盤下來。」
青柳將頭輕輕壓在陳祖謨膝上,滿臉欣喜。
過了三日,陳祖謨便用三百兩銀子,連鋪子帶貨盤了下來,陳祖謨去轉了轉,對這前鋪後小院的門臉房很是滿意,立刻讓青柳帶一個小丫鬟過去打理生意。柴玉媛被陳祖謨連哄帶勸地撫平了怒火,沒再鬧著帶人去踢翻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