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據擋在母親身前,盯著劉徹。
失落的拱了拱手:「人死如燈滅,太子劉據早就身化飛灰,連一個子嗣都沒留下。陛下善自珍重。」
劉徹徒勞的上前兩步,想對他說些什麼,又說不出口。說什麼呢,說你的兒子孫子都被朕殺了?說你和你娘都沒按照禮制下葬?過去盼著見到兒子的魂魄,真見到了,他反應過來自己都做了些什麼。對衛子夫還能理直氣壯的說些什麼,對據兒……只剩悔不當初。
劉據轉過頭來,推著母親的後背,不讓她回頭:「都尉,我們能否離開?」
韓都尉道:「好!」一左一右抓住兩名皇后,裹挾著自己的部屬們消失了。
陳阿嬌送到打算投胎的序列中,排隊等著判官來裁定她應該投胎去當什麼。
人分三六九等,鳥獸昆蟲也分三六九等,上等的飛禽是宮中的白鶴孔雀,下等的飛禽是鸕鶿——比雞鴨還慘。上等的獸是白象白牛,下等的自然是窮鄉僻壤的小動物。上等的昆蟲長在庫房裡,下等的昆蟲長在枯木中,隨時會被人劈開木柴掏出來烤烤吃了。
劉據用自己唯一的名額留下了母親,衛子夫坐在雖然比椒房殿窄小、空寂但更加令人安心屋子裡,有些迷茫。接下來要怎麼過日子呢?
附近的婦女結伴過來串門:「你就是劉校尉的母親嗎?」
「真是個美人兒吶!」
桃瑤也很高興:「聽說你在帝鎮裡住了些日子,見到扶蘇了嗎?他還好嗎?我有半年沒見到他啦。」
衛子夫十分詫異:「您是……始皇帝的姬妾?」
「哎呀別說別說,外子不愛聽這個話。」桃瑤笑嘻嘻的一拍手,她的臉胖乎乎的很漂亮,笑起來又甜又溫柔:「過去是,現在改嫁啦!」
……
劉徹氣的把劍隨手一扔,氣勢如虹的質問祖先們:「我大漢天子,竟如此顏面掃地,受制於人嗎!」
劉恆平靜的點點頭:「對啊。」
劉啟嘆了口氣。要不然吶!
扶蘇沒忍住笑了起來,把劍撿起來,可惜劍鞘被衛子夫帶走了。拿回去遞給呂雉:「夫人,換一把劍還是我再做一把劍鞘?」
呂雉看他也穿著自己做的衣服,柔和微笑:「辛苦你。」這把劍用著很方便。
劉徹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們。
被瞪的幾人也不惱,嬴政摟著呂雉的肩膀,悠閒的摸了摸小鬍子:「你瞧,剛死的人就是氣盛,再過些年,哪還有心氣躁動不安。」
呂雉:「哈。政哥說的是,我現在也不如剛死那會,那麼暴躁啦。阿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