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恆輕輕的咳了一聲:「徹兒。」
「祖父,您說。」
劉恆嘆了口氣:「我要回去了。我本來只想盡一盡孝道,看來…看來高祖不需要我。」
文帝權衡了母親妻子/父親的分量之後,昧著良心表示父親不需要我,我要回去找媽媽和老婆。薄姬和竇漪房拆開來,每一個都比高祖更重要,更何況是兩人抱在一起上天平。
在皇帝掌握權力時,父子之情特別情深,一旦皇帝沒有了權力,也就沒有了威嚴和高貴肅穆,也就沒有多少感情了。
誰不懂呢?
劉恆就這麼名正言順的臨陣脫逃,反正現在也不是生死攸關的時候,溜溜達達的騎著小馬回去,在屏障外翻身下馬,拍了拍馬脖子:「你們這些小機靈鬼呦,走吧走吧。」
小馬一步三回頭的走了,劉恆倒是毫不遲疑的回到屏障里,隨手扯出符咒往外一扔,把脫下來的衣服疊好了,藏在劉邦藏東西的地方。
這些衣服是薄姬和竇漪房做的,他親自送過來的,他當然知道放在哪裡。
…
閻君殿中,擺上了酒宴,閻君坐在劉邦對面,開始思考自己為什麼會請他喝酒。
遠程關注這裡的閻君們也在思考這件事,劉邦說的每句話都不過分,都沒有進攻性,都很親熱可稱得上一見如故,咱們計劃了這麼久的『讓皇帝們謀反』計劃怎麼就被他毀了?這老流氓幹了什麼?韓信當年就是這麼被蕭何和他聯手坑死的吧?
劉邦發現了,對面這個閻君在自己面前無法應付,甚至沒有還手之力。他喝了三杯酒,把酒杯一扣,開始訴苦。說自己住的有多慘,有多苦,老婆跑了,兒子不孝順,當了一百多年的光棍……
極盡煽情之能勢,閻君雖然明白這都是他自己作的,卻也覺得他很苦。
其他閻君們再看直播,一個個皺著眉頭,看著過去挺機靈的小夥伴就這樣被他騙了。
「怎麼回事呢?他挺聰明的,怎麼會信了劉邦的話?」
「這還不簡單,咱們計劃的是劉邦衝來謀反,誰能想到他訴苦呢。」
嗑瓜子的閻君加速嗑瓜子:「怕是不妙啊。」
揪頭髮的閻君仍覺得壓力大,拿了小鑷子拔臂毛,疼的一抖一抖:「說實話,我也心軟了…怎麼會心軟呢…」
抱著貓的閻君嘆息:「沒法子,咱們都是這樣的人。仁義道德的人,哪裡斗得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