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病已愁悶的走了過來,遠遠的聽見呂后笑的開心,他是笑不出來。自己這兒孫太不爭氣了,嘆了口氣,靠在牆上愁悶的想要抽兩口旱菸,這地方又沒有:「陛下,給我木符,我出去散散心。」
呂雉這才想起來噢噢這也是他的子孫後代,笑的小聲一點。
嬴政漫不經心的從桌上的竹筒里拿出兩塊竹片,重新蓋了印章,慢條斯理的勸解:「放寬心,別太難過,誰還沒有幾個不成器的子孫。」
劉病已想想二世而亡的胡亥,感覺自己不那麼丟人了。道了謝,拉著老婆也不管打孩子的事兒了,離開這個壓抑、扭曲、吵鬧、羞恥的帝鎮,去雖然都是鬼但好像更正常的地府城池裡逛一逛。
他先看了一會鬥雞,賭了兩把,把贏來的錢隨手花光,晃晃悠悠的去看招工榜。
許平君輕聲問:「夫君,你想來這裡做工麼?」
劉病已嘆了口氣:「閻君不會允許這種事。」閻君把我們都關在一個鎮子裡的目的很簡單,不允許我們找到過去那些才略驚人的舊部。現在能偶爾出來透透氣,已經讓他們很緊張吧。「你看這榜單上需要的人,看出什麼來了?」
許平君又不善於權謀,又不懂政治:「地府人手不足?」
「不只是如此。始皇真應該出來看看,總呆在鎮子裡錯過了多少信息。」劉病已指點道:「你看這裡寫著要木匠打造木籠,要人去搓繩子捆人,要算帳的算人壽數,還降低了判官的考核標準。這說明接下來要有一場動亂,要死很多人,他們正在準備。」
忽然一隻手從背後拍了拍他肩膀,一個熟悉的聲音說:「喂,看透了也別亂說。」
劉病已笑呵呵的回頭,臉上的笑意僵住了,尷尬緩緩的推走微笑。
霍光比他還震驚,哇,居然是皇帝!
兩人對視了兩秒鐘,這兩秒鐘好像有一輩子那麼長。
然後不約而同的做了同樣的動作——轉身就跑。區別在於劉病已還記得扛起許平君。
許平君差異道:「那是誰?你怕什麼?欠他錢麼?」
劉病已躲到不知道什麼地方的牆角,探頭向外看了看,嘆息道:「那是霍光啊,你不認得他麼?你應該見過他。」
許平君驚訝了一會,忽然想起當年見霍丞相的時候,他峨冠博帶,穿著漢官威儀的衣裳,上前時旁邊有人介紹,他又沒有抬起臉來。是見過面,卻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
劉病已抹了一把臉:「霍光居然在這兒,我以為他投胎去了。。。這可怎麼是好,我滅了他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