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禮沒有從天上往下扔的,收禮也沒有提著劍出來罵人的。
這應該是侮辱人和被侮辱的反應。
「人家父母是龍王,自家也是龍王,你想想咱們膝下的皇子,除了長子之外,哪一個不是飛揚跋扈,囂張的很?神的子女,一生下來安享太平,尊貴驕橫,比皇子還輕鬆呢。他怎麼就不能為了一件小事胡鬧?」呂雉只有一兒一女,都受過苦,老實聽話,但親自撫養了劉長,那小傢伙飛揚跋扈的很,敢提著錘子砸死和他有仇的大臣呢。
嬴政想了一會,自己的兒子們……唔,倒也是,雖然大多恭謹規矩,但也有幾個淘氣的兒子。
沒有任何消息,胡亂猜疑可不好。
「一會我去王后們那裡探問一番。」最近對閻君的夫人們改了稱呼,稱為王后。雖然依照古禮,只有王侯的妻子能被稱為夫人,但自從有了皇帝之後,高官也偷偷稱呼自己的妻子為夫人,到現在普通人稱呼普通官員的妻子也是夫人,閻君們的夫人抵不過這些節節攀升的稱呼,只好改了自己的稱呼。
呂雉去端了另一隻蝦出來給他:「我為陛下試過毒了。是難得的美味。」
祖龍現在不想吃海產,踩著海帶呲溜滑了一條路,一路上又躲著地上張牙舞爪的大蝦,還一時不慎踩在帶刺的大貝殼上扎了腳,看見這種東西就覺得很煩:「不必了,你吃吧。」
「你一個多月每用膳食,想吃些什麼?女僕回家去了,我給你煮些羹湯?」
「不必。」他成色稍緩,看她也很愧疚氣惱,反而覺得沒必要。這件事藏匿的很好,不知道是閻君們的戒心重,還是這件事本身不值一提。畢竟其他山神水神更迭都沒消息,除非是某位都尉要求換崗,或是認識的某位判官求閻君換了職務,才會被人隨意談起。
按住她的膝蓋:「水神不重要,只是這些龍來的突兀。你不必難過,沒有人能知曉天下萬事,即便是閻君他們,壽命長久,事事親力親為,遇到要緊事一樣要找諸子百家來問策,要修水渠也要請天官和河神來商議。你穿的很好看,先不要出門,路況不好。」
海帶很滑,大蝦夾腳,大貝殼紮腳還夾人的衣服。
呂雉心中暗喜,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的穿著,蠟染出白色雲雷紋的淺黃直裰,一條黑色的絲絛,頭上……似乎是兩隻金花簪從髮髻左右固定,金花不大。指頭上戴了一枚紅琥珀的金戒指,一隻地府最近挺流行的鑲綠松石的鐲子,也不算什麼出眾的打扮,家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