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時候只要禮貌的點頭就好了。
「哎你們怎麼都在這兒?」硃砂痣閻君氣的皺眉:「我進了好幾家,都不見有人,原來都在這裡看熱鬧。有什麼好看的?」
判官們像是一群鴿子被人驚著一樣,飛快的全部溜走了。
他找了個地方坐了一會,陷入沉思中:「我好像有件事要做,什麼事兒?」
嬴政繼續算:+1+1+2+1+1+1
「閻君來複查對石崇判決的對錯?」
我感覺我八年沒出過錯的記錄要被打破了,剛剛好像少算了一條人命?又好像沒有?以後再算這種細緻的帳目能不能給我一個善於數數的小吏?
「那肯定不是,我什麼時候這樣勤快過。哦,想起來了,那個誰,那個誰想娶蔡文姬,又一次見了面就一見傾心,宴會上是他力排眾議請蔡文姬來彈唱胡笳十八拍,沒想到吧,要不然喜慶日子裡聽拿個幽咽悽慘的曲子幹什麼。蔡邕的態度很含糊,蔡文姬在等她父親表態,我那位同僚要我幫他成全美事,交給你了。才女真是不愁嫁,我但凡想娶妻也去找才女,地府可真好!不管什麼時候的才女都能見到。」
嬴政一抬頭,碰歪了擱在桌案上的尺子,完了,瞬間就找不到自己現在算到哪一行。「好,待我算完石崇的平生。」
「你約莫一下隨便寫就得了,不就是要閻君審麼?拿來我給你通過。本來就是罪人,量刑多少有什麼關係,多煮幾年少煮幾年一樣的。往多了寫,多的就當是送的。」
「閻君不可。」
「有什麼不行的,這是咱們地府,就許人間胡作非為,地府的君王官員就得傻呵呵的累著自己?圖什麼?累著也不會天下太平,上有神仙為助力,下有禁軍十萬,把能惹是生非的人都關起來,這就是太平萬年!」
始皇更生氣了,如果這樣上下勾結著偷懶作弊,整本陰律都會化為烏有,堅持這麼久的法治,還有重新改的法律又有什麼意義?直接讓劉邦來擲骰子不就得了?接下來是洋洋灑灑十分鐘的、儘量柔和但非常堅定的『論法律的重要性』『我覺得神仙都是正直的傻白甜,我不可能傻白甜,正直還能堅持一下』,其中一個主要的例子就是地上的石崇。
硃砂痣閻君一開始像個糖人,聽完之後聽成了融化的糖人,躺平在地上枕著胳膊:「嗯嗯,對,好,行,嗯,我走了。」
嬴政嘆了口氣,繼續:+1+1+5+1+1,快了,還有三年石崇就死了!
硃砂痣閻君回去之後往竹塌上一躺:「唉,下次試探人別讓我去,我的神仙形象都毀了!」
「刺探人這種事都要由新人去做。以你的脾氣秉性,說出這種話不會引人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