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芷嘆了口氣:「不是…」司馬衷一開始是讓她母親和她一起被幽居,是賈南風不依不饒。
司馬衷剛想問問皇后也在這裡麼,看到有些陌生的楊芷,又看到其他人的態度,默默把話咽了回去。
劉盈被吵嚷聲驚醒:「什麼不是不是的?」趴在窗口看了看:「誰來了?」
「他這樣貌……哦?」扶蘇:「司馬衷來了,你繼續睡。」
劉邦:「嘖,剛回家就睡了。還挺著急。」
扶蘇嘆息著點點頭:「對啊。」阿盈去跟著墨翟研究那個什麼什麼器械,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聽說特別神奇的一個東西,半年多晝夜不歇,也沒研究出來,他受不了才請假回家休息。阿盈划船回家的時候一邊划船一邊打盹,進屋往地下一撲就睡著了。是自己把他滿是木屑木粉的衣服脫掉拿去抖摟,鋪好被褥把他塞進去。
墨子和禹王一樣,以裘褐(粗布)為衣,以屐蹻(屐蹻)為服,日夜不休,以自苦為極。簡單來說就是他不介意把自己累死,死後更不介意往死里累。
睡覺和看熱鬧哪一個更重要呢?劉盈已經睡了半日,現在毫不猶豫的起床,穿著睡衣趿拉著鞋跑出來:「那個是司馬衷?」
那邊母子倆還在抱頭痛哭,司馬炎的立場遲疑猶豫的不行,不知道是該揍兒子還是該攔著父親:「先別,先別著急。」
扶蘇家的圍牆仍是兵馬俑和銅車馬,劉盈爬到車上坐著看熱鬧,靠著車廂,咔嚓咔嚓啃著梨:「司馬衷長大之後就沒快樂過麼?活了差不多五十歲,就這麼慘?」
劉秀問:「楊艷死的時候他多大?」自幼失估麼?
馬明德天天記小本本:「陛下,那時候他應該是十五歲,現在這年紀不對。」
趙飛燕猜測:「莫非他八九歲哪年發生了什麼變故?」
說起來這小屁孩還挺慘啊,少年喪母,然後娶了賈南風——皇帝們端詳過賈南風的臉之後都認為寧可短壽十年也不能娶這個倒霉娘們,從被冊封為太子開始,一直到他父親嗝屁為止,都在被廢太子的邊緣遲疑猶豫。
說道這個話題,眾人咔嚓一下子都明白了:「他是九歲那年被立為太子吧?」
「是啊!」
於是司馬炎更加生氣,一把揪起兒子:「我立你為太子,你有何不滿?」竟然在立太子之後都沒有快樂過?你可真是個傻子!
「沒,沒有。」
眾人:「嘁!」「哈?」「嚇!」司馬炎是沒當過太子,他哪裡知道當太子是什麼滋味。聰明人當了太子還要如履薄冰、如臨深淵呢,像是司馬衷這樣的笨蛋大概是真的很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