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髦工作去了,忙的沒有時間來帝鎮看熱鬧,每天的工作項目就是氣呼呼的仗劍砍人——地府原本不許鬼差砍幽魂泄憤,但死人一多,就放鬆了管制,無所謂了。
楊艷毫不遲疑就要過去求扶蘇,又停住腳步:「我對他的脾氣秉性不熟悉,祖母您明示。」別看在帝鎮住了這麼久,她幾乎沒和鎮長說過話。
張春華沉吟半天,心中默默的權衡利弊,她現在希望把兒孫都拉攏過來,讓司馬懿那個老光棍當獄卒,守著他的小監獄去。司馬衷雖然是兒孫之一,和她卻沒有感情,摒棄現在的怒火考量一陣子,那孩子有用麼?固然,救了司馬衷就連著楊艷一起過來了,但是這兩個人好像真沒用啊,特別沒有用,文不能出謀劃策,武不能上陣砍人,在帝鎮這裡要麼賢明勤勞、要麼能文能武否則就會被霸凌。
轉念又一想,楊艷很有幾分姿色,司馬衷,給他一隻禿毛筆,讓他去給蔬果授粉還挺好,還有推碾子磨磨,擔水摘菜,劈柴掃地,什麼活都能幹,關起來都可惜了,怎麼說也是勞力。用人從來不挑德才兼備,只要用的恰如其分,什麼人都可以變廢為寶。我不喜歡做的農活都可以丟給他。「你哪用別人指點。」
楊艷抱著她又是哀求又是哭,纏的張春華踹了她兩腳:「鎮長需要人手。聰明的,強悍的,忠誠的,笨的,都需要。他需要人幹活,你可以養蠶織布,司馬衷可以挑水耕田。」當不了士,還當不了民麼?
楊艷委委屈屈的去懇求扶蘇。
扶蘇把鐵鍋擱在灶台上,小火烘了烘鍋,然後把案板上的椒香棋子豆的半成品丟進去,開始炒。「半年後我去要他。」
他自己心裡稱量一番,以司馬衷的生平功過,不能說全然無辜,關押個半年也沒多難過。他生前不是沒被人軟禁過,對於所有無法離開帝鎮的人來說,這都是一個巨大的囚籠,囚籠大一點或是小一點又有什麼區別呢。
麵粉、鹽、用牛油炸的超濃花椒油和少量的水和面,切成小方塊,炒出來就是酥脆微麻的乾糧/小點心。以前用磨碎過篩的花椒粉,會有一點點小渣滓,前段時間震驚的發現可以直接用拌麵的花椒油!做出來更香更細膩。
炒一大罐給阿盈帶去當零嘴,只是這東西長得像是小木頭塊,他可別咬錯了。
楊艷一想到兒子被關在小黑屋裡,一天都忍不了,試著對他哭唧唧。
扶蘇覺得她又蠢又煩人,難道只有你兒子舒坦重要,其他的無論是國家安危、生靈塗炭還是我父親加班都不重要?「別拽我袖子!你住口,不可在這裡吵鬧。」司馬炎更應該被關進去,但是扶蘇不用問也知道,司馬炎的戰鬥力比司馬衷有用,追查晉國滅亡的元兇之前他們也得在意眼前的生存情況。
楊艷哭唧唧的也被趕走了,她還不好意思對陌生男人大肆哭鬧,委委屈屈的回去的時候,看到司馬師司馬昭開了房蓋對她招手:「叔父,父親,要放衷兒出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