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有什麼仇人?項羽嗎?我聽說項羽每次遇到他都恐嚇他。是不是要暗害項羽?」
「怎麼害?說三巿賭場是項羽開的?那也太蠢了吧。」
「項羽來說過要查封三巿賭場嗎?」
「好像說過?」
「咱們地府禁賭嗎?」
「怎麼說呢, 民不舉官不究吧,幾次大規模禁賭都是因為有鬼輸的把妻女壓給人家,妻女來告狀, 這才連著賭場和賭徒都收拾了。你所這些人真是不惜福啊, 在人間沒做過什麼壞事, 到陰間反倒染上了惡習。」
「小賭怡情,大賭傷身, 押注超過每天五文錢就該殺。」
「是是是, 像你這樣賭腦瓜崩就好了。」
「那些開賭場的才奇怪呢, 生前規規矩矩, 死後得了自由,居然走歪門邪道賺錢。」
「唉…人嘛…」
「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再過些年阿政坐在這裡時, 咱們再說悄悄話就沒法避開他了。」
閻君們頓時窒息了:「他會有禮貌吧?」
「咦, 突然覺得這樣聊悄悄話不夠威嚴。」
「可能這就是專業人士的問題。」
「不是行當問題, 你看如果劉邦坐在這兒, 咱們感覺怎麼樣子?」
「我感覺他會偷吃我的堅果。」嗑瓜子解壓的閻君默默抱緊了自己的堅果盒。
劉邦在閻君殿裡看了兩圈,這小屋和自己的未央宮相比好像還小一點,正對門口是長長的高台, 高台左右各有小門,閻君們坐在高台上,一人一張桌子,桌子下面塞了不少東西。他們背後懸掛仙山圖,還有與桌子等寬的牌匾,桌子上亂糟糟的堆了一大堆的東西,好像馬上就要掉下來。高台下懸掛了畫風非常有野趣的地獄變相圖,說白了,畫的真特麼丑啊。牆上亂糟糟的掛了許多東西,有好幾塊龍形玉佩,另一邊牆壁上掛了許多老頭畫像,畫的可謂栩栩如生,有些黝黑髮亮,有些斯文儒雅。
「聊完了嗎?就挑我來的時候聊天是不?」劉邦瞪大無辜的大眼睛:「看我就這麼不順眼?」
閻君摸著鬍子/貓/玉佩/香囊想了想:「還行吧。說吧說吧。」
劉邦從袖子裡摸出兩張紙遞給扈從:「送上去!」
他一身正氣,義正言辭的說:「這是城外兩個無名賭場,錢白和李百歲兩個土豪劣紳,依仗陪葬豐厚,和狐朋狗友學了幾手賭術。東家自己坐莊,招募了許多地痞無賴,出老千打假拳,可謂是惡貫滿盈。不僅做扣害人,還扣押鬼魂在賭場中做苦力,搶了人家的忠犬拿來鬥狗,地府中有不少人被人引誘,在賭場中輸的傾家蕩產。我也有為民父母之心,焉能坐視不管?這是一部分名單、地圖。」
閻君們拿在手裡一看,哇,整理的真細緻。
劉邦抖了抖擠出來的威嚴正氣(他有,平時不喜歡正正經經的端著):「我雖然也開賭場,從開設到現在,何曾聽說我的賭場中出過命案?何曾有人傾家蕩產?何曾有人把妻女送來?閻君不要將人下眼觀,我做人一向有原則,有底線,從不耗盡民力,與民休養生息。閻君若曾派人去我哪裡看過,定要驚訝,我的賭場院裡貼著勸人戒賭的條幅。只是堵不如疏,人都好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