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所在的位置比較偏,地府的禮制沒嚴肅的像人間那樣規定什麼官職的人應該坐在哪裡,他就給自己挪到一個偏僻但不靠後的位置,輕鬆的喝著酒聽著音樂:「阿盈,作為家眷出席,你有何感想?」
劉盈愉快的喝的微醺:「輕鬆!」我娘可不盯著我啦!太不容易了。
一點都不想憑藉個人努力最終當上城隍或是其他位置的高官,看看他們那樣累,所有人都是一臉疲憊,只有你匠作監不會因為死人多而加班,我也可以做喜歡的事。只要不被墨子抓住,我就很輕鬆。說到這裡,從懷裡掏出白玉雕的八面骰子,每一面都刻了八卦圖案,還刻了影影綽綽的龍紋,在桌子下面塞給扶蘇。今天剛刻完,剛能坐在一起說話。
扶蘇攥在手心裡,有些好笑:「一會再給我啊,現在沒法戴,這算是玉佩?」
蔡文姬沒有來彈奏她拿手的胡笳十八拍,之前和試圖追求才女的閻君不歡而散,不好再來這裡。蔡邕很講究的扛著焦尾琴來彈了一曲,滿意的聽到一大群人誇他這琴好,然後愉快的講起自己是如何從火里把這塊木頭搶救出來。
……
會稽郡城隍一手拎著劉莊送給自己的大棒子,另一隻手揪著被殺的王凝之破口大罵:「你腦子在拜斗的時候嗑出去了?誰給你勇氣讓你相信鬼神能為你守城?是你爹嗎?還是你吃了毒蘑菇產生幻覺?就算鬼神能來幫你守城,你就啥都不干?我是你爹嗎!」
王凝之還挺無辜,還在城破的迷茫和脖子疼的驚惶中無法自拔,良好的素養讓他看起來平靜而挺拔。吶吶的說:「我分明聽見,冥冥之中有人對我說,會為我守城。」
比他還無辜的、跟著他一起因為城破被殺的四個兒子站在階下默默無語,不知道母親會怎麼樣,會不會……
城隍先揪著他狠狠的打了兩棒子:「裝木籠里,懸掛示眾!」啊氣死我了。面對敵人來攻城,應該守城,這是郡守該做的事,期間不論死多少人都不算他的罪過。如果怕死人,開城投降了,只要對面不是屠夫,那郡守也沒錯。你他媽好歹干點什麼啊你又不是個死人。越想越氣,大筆一揮:「每個地獄一百年,你不是喜歡裝死不干正經事麼?去死吧!」
文書被送到地府,毫無懸念的被駁回了,怎麼判得按照這人生前行為,包括因為他坑死多少人,寫出明確的數據來啊。
王羲之對王獻之:「我沒有這麼蠢的兒子,你也沒有這麼蠢的哥哥。」我家雖然隱居、清談……那是不想執政,執政的時候是很認真的。在其位謀其政這是最基本的道德!
王獻之非常同意不認哥哥這件事,猶記兄長在談論軍事時頭腦清醒,這是……老糊塗了?
謝道韞手刃數敵之後還在孫恩面前保護住了外孫子,全身而退,一時間蠢丈夫帶著四個兒子全都死了,她只好帶著外孫子回到老家生活。
沒過多久,孫恩兵敗與劉裕之手。
恆溫的兒子桓玄殺了司馬道子,咔嚓一下就篡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