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能意下如何呢?當然是都同意了。
司馬睿一如生前那樣有些踟躕, 想打回去,要說怎麼打又下不了決定:「眾人剛剛停戰不久, 房屋才修建好, 我們又要開戰, 其他人會不會幫助慕容氏?」他們和慕容氏或許沒什麼交情, 但很明顯和咱家更沒交情。
其他人又跟著點頭。
司馬紹給老父親詳細分析了一番:「劉氏(劉淵、劉曜是養父和養子)父子不會參與其中。李雄雖然勇武卻很善於納言,只要給他分析利弊, 他很善於改過自新調整行為。慕容氏如今剩下的人不多, 只要再加上秦國(苻堅苻堅符登)三人, 必能將他們一舉挫敗。至於房屋受損的事嘛, 儘量避免就好。以劉曜之神射, 若能相助,必然無往不利。」自己這邊說起來人多,但戰五渣也多。
司馬德文看這裡的氣氛緊張凝滯, 心裡一陣陣的軟弱,他年少時有點暴虐,到後來聽了人的勸告,好好做人,又被緊張的死前十年折磨的不輕。現在不想參與戰爭,只想保命。「諸位陛下,諸位先帝,我哥哥去了哪裡?怎麼不在此處見他的身影?」
司馬曜:「那傻子被人接走了。」
司馬德文心說:阿彌陀佛,在這裡誰又不是個傻子呢?有幾人能得善終?我哥哥生前飲食穿衣不能自理,我常常照顧他,怕人暗害他虐待他,現在嗎,一來是為了避開這裡即將開始的戰爭,二來是想要看看哥哥的下落。皇嫂恐怕不願意照顧他。生前有婢女宦官服侍還好一些,現在可怎麼辦。想了想自己的妻子和女兒海鹽公主,唉,只要別立刻就死就好。
他還當司馬曜是當年那個整天嗜酒、作詩低級惡俗,不理朝政和兒子的皇帝:「陛下,我想去照顧兄長。我生來體弱,漸漸年長更是病苦膽怯。」
東晉的皇帝們看他確實蔫噠噠的,看起來就慫,是那種嚇破膽子的樣子,留下來也只能拖後腿,再加上一直都是傀儡,就指點他該怎麼離開這裡。
司馬德文順利的離開這裡,見到了在慈幼院一群嬰兒之中的超大號哥哥,司馬德宗不僅學會了自己穿衣服吃飯,還學會了如何說話:「啊!是你!你是誰?你以前一直陪著我,怎麼忽然不見了,你叫什麼名字?」
司馬德文差點哭出聲,他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但是還記得我。真是又感動又難過。
兄弟倆相認了半天才成功確認,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的嬤嬤感動的哭了起來,看這個巨大的嬰兒要被人帶走,回去打包了兩個比人頭還大的棗花饅饃饃,拔了最大的一根蔥送給他們,這蔥差不多有人高:「來拿著,拿著蔥就聰明。蒸的饃饃,小哥倆把日子過的蒸蒸日上。」
司馬德宗又抱著嬤嬤哭了一會,看的他弟弟一陣陣的茫然,死前一年都在努力的求生,不敢出門,只敢吃皇后烹煮的食物,隨時面臨死亡威脅,現在在一群被感動哭的平民和爬到哥哥身上的小孩之中,抱著熱騰騰的饃,抱著沒見過的甘蔗一樣的大蔥,這饃圓潤噴香,小孩離我遠一點哇你在流口水。皇后蒸的饃乾乾巴巴麻麻賴賴的,吃的時間長了,都忘了饃該是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