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丕多了幾分興致,高高興興的看著他們交戰。
小帝鎮的另一側走過來兩個人,嵇康很生氣,趁夜色出來散步,山濤追在他身後也不吭聲,就是跟著他走。
嵇康現在只想進入匠作監,做一個愉快的鐵匠,打鐵是他這輩子除了讀書之外的最大愛好,山濤和生前一樣討厭,又在勸他:「要發憤圖強啊,才華不施展就可惜了,去做個判官不好嗎?既能主持正義,又能繼續升遷。」
「無趣的很。做判官哪有打鐵快活?」
山濤:雖然你英俊有才華會彈琴,我和你差不多,但我真不能理解打鐵到底哪裡好玩!!你要說練武我都能理解一點,輪著錘子、噹噹當的汗流浹背,到底哪裡好玩?
符登雖然急躁粗暴,也不是大傻子,嘴上答應了去幫著司馬家襲擊慕容家,暗地裡想的是俺的大仇人是姚萇!在門口瞅了一眼,縫隙中一點光亮也沒有,放心的一腳踢開門,舉著馬槊進屋:「姚萇受死吧!」
屋內光明的近乎刺眼。
無數鏡子和金佛反射著十幾盞蠟燭油燈,屋子裡照的亮如白晝,鏡子格外注意的對準門口和窗口,一推開門,在黑暗中猛然看到刺眼的光芒,立刻刺的眼睛發痛,什麼都看不到。在門縫看不見裡面有光亮,只是因為姚萇細心的用泥土糊住了窗縫門縫。
姚萇全副披掛,穿著鎧甲拿著武器,端莊威嚴的站著:「我比符天王如何?」
說罷,趁著符登的眼睛不能視物,把他大卸八塊。
呂光正趴在自己窗口看熱鬧,忽見黑夜之中金光大放,不由得:「阿彌陀佛!真是好妙計。」
北魏的開國之君拓跋珪沒有自己蓋房子,反而住在祖宗屋裡,二人互相守護。兩人也趴在窗口看著,啥也看不見,距離很遠看到金光也不覺得刺眼,反倒互相感慨:「遭人埋伏了。」
「司馬家的戰法不對,應該使其疲憊。」
每天晚上去敲門,在窗口嗷嗷亂叫,喊完就跑,長此以往令人精神衰弱——別說什麼之前約定了不能夜襲,之前還約定了不再為了舊事交戰呢。
「不對,你仔細看,咱們距離遠,你看有光那家似乎不是慕容氏。」
鎮子裡安靜的發生著戰爭,司馬家到後來也發現了:「我們中出了奸細!」互相識別時卻不容易,他們汲取了異族風俗,也蘸著敵人的血塗在臉上,以此嚇人。
夜裡的鎮外不只有這一個人,王猛每隔幾十年都來看看苻堅,他再也沒有看到苻堅年輕時那種明快、堅定、善良的神情,看來人變了之後再也變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