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問出了一個最大的疑點:「我聽說過去天子不聚居在一起,也沒有諸多禁令。請問夫人,這些東西從何時開始?有沒有具體的年份?」
婦好反問:「你以為這些事是有人為閻君獻策?不可能。」
當時我們也不願意自認為臣,閻君給面子,我們也自尊自傲……實際上就是謀反失敗。
謀反失敗就該任人處置,還想裝作若無其事也太不要臉了!
曹操問出了另一個大問題:「我聽說這鎮子是自秦始皇成立,因為他不再是天子,而是皇帝。請問夫人……韓非死後才幾年,就成了都尉?還能接秦始皇下到地府。以漢帝們的晉升速度來看,他很不合理,必然是立下奇功。」
劉邦在旁邊露出熟練的目瞪口呆,他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合理但令人震驚。那韓都尉怎麼就一躍成了高官,又能飛又能接送皇帝?他剛開始不知道韓都尉就是韓非,多年以後知道時,又沒想到有什麼人能暗害秦始皇——討厭,他嬴政是很厲害的。
婦好幾乎窒息了,安安靜靜的坐在屏障外面的蓆子上,凝視著這個大鬍子。
這可真是令人意外……但仔細回憶一番,好像是這樣的,好像沒有錯,當時的確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很微妙,很細緻,很多事情都變了。
包括閻君們的態度,他們之前一直對商周兩代的所有人不假辭色,丈夫去投胎的王后雖然能出來散步,但沒有一個人願意去閻君殿前徘徊找揍,差不多在那時候才被閻君請去,又一次成為賓客,還得到指示過來認識一下他們。要不然誰知道秦始皇死後住在哪兒啊!地府這麼大,那時候沒有修路,茫茫荒原上又有讓人會不自覺避開的陣法。
劉邦:「嘖,原來咱們都是因為這倆人的私怨被困在這裡。」
婦好心中不敢置信,她知道韓非子,知道一點:結巴,韓國公子,荀子的學生,寫的文章很好,韓王不喜歡他但是秦王喜歡他,出使秦國被扣留,李斯打算先打韓國,於是說服秦王嬴政殺了他。
這樣一個人,不論是國讎家恨,都有足夠的理由憑藉提早死下來而反擊。
劉邦又說:「嘖嘖嘖,他嬴政死得早占了便宜,闔家飛黃騰達,還有那比他死的更早的人呢。」
他把甘蔗遞給婦好,直說了:「閻君提防我,那些小子們不適合打聽這件事,我想請你這位熱心又能征善戰的大美人調查清楚,到底是不是這麼回事。嬴政當上閻君之前,韓非就莫名的消失了,這其中有什麼緣故?」特意盯過隔壁,找劉曜打聽過,來送皇帝的都不是韓非!
婦好沉吟半天:「是啊,這事真有趣,事不宜遲。」她起身離開了。
這件事真是令人惱怒,他們倆不知道是沒想到還是沒說,韓非既然莫名消失,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嬴政知道是他暗中搗鬼,暗暗的排除異己解決掉了,要麼是他自知不妙先躲起來了,而嬴政也會隨之覺察這件事。除非他跑去投胎,否則避無可避。
劉邦目送她離開,心說這美人當年坑過我,這種惹人厭的事我不讓兒孫去打聽,他們聽話,但下斗上除非謀反和誣告,否則不容易成功。讓她來呀。
曹操看著她遠去的背影,有理有據的懷疑她會把這件事告訴秦始皇,很簡單,她在為閻君辦事,誰是閻君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