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因為耽與享樂……」確實有邏輯上的問題,說不下去了。孔子也放過牛,小時候坐在樹上摘果子吃,也知道挑又大又甜的來吃,這不是享樂什麼的,傻子都這麼幹。
眾人回到被太陽照著,赫赫生輝的辟雍處,看到遠處的樹梢上坐了不少人,都在這裡欣賞風景。
掛在筍峰上的太陽正照在辟雍上,乾乾淨淨的琉璃瓦莊嚴聖潔,如赤練霓虹當空狂舞。
許平君正和藏愛親走在一起,在這裡賞玩景色。牆上美麗的彩繪游龍飛鳳,肥貓乘白鶴,三十多年的銀杏樹高大而美麗,挺拔的柏樹和竹林交相呼應。
「以往辟雍不讓女子進入。」
「人間的辟雍周邊沒有這樣的風景呀。你看那邊那些人,像不像是在拜神?」
還有辟雍外樹立的高大石碑。字是蔡邕和王羲之王獻之以及另外一些書法家的字,因為禁止做拓片,每一塊碑前面都趴著一些人,紙張鋪在毯子上,手拿毛筆,描一下抬一次頭,描一點邊緣抬一下頭,要先把字形的輪廓描出來,在用墨色填滿。
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圍了一圈人在叩拜,磕頭如搗蒜一樣。
閒人們現在都喜歡繞著辟雍散步,這裡風景好,又是一個大圓圈。
閻君的智囊團們本來喜歡爬山,最近山上終於開始修宮殿,就都到這裡來散步聊天,在竹林里野餐。最近人間的局勢令人迷惑,不能以常理推斷,搞得他們好像算什麼什麼不准一樣。
上到鬼谷子,下到剛死下來的聰明人,推斷事情的發展前途靠的都是主持這些事的人的性格,正常情況下,嚴肅的、儉樸的、多疑的、軟弱的、強硬的人,各有利弊,在每件事上會有不同的選擇。奈何人間這幫人,做事沒有章法,性格詭異多變,讓他們謹慎再謹慎的預測還是常常不准。
譬如說:蕭衍的弟弟和他女兒私通,打算弒君篡位,被他寬恕了。
智囊團:[???]
蕭衍接手蕭寶卷的吳妃生了一個兒子,受寵時當做親兒子,封將軍,等到後來吳妃失寵,跟著蕭綜到了他的封地去,就告訴蕭綜他的真實身份,蕭綜聽了之後跑去挖了墳,把蕭寶卷的骨頭撈出來,試試滴血認親,哦吼,滴進去了。有些崩潰,殺了一個兒子又試了一次,還是能滴進去。悲憤交加,就打算叛逃到北魏去。逃走之前在屋裡鋪上沙子,每天赤足練習狂奔,練的兩腳都是老繭。
傳說這是北魏最善急行的楊大眼將軍的秘傳方法。
智囊團猜測:[他身邊的人會上告梁帝。]
結果沒有。
蕭綜這人非常怪異,雖然他是除了太子之外最受寵的兒子,可是兩首詩《聽鐘鳴》、《悲落葉》中卻無盡的悲傷寂寥。雖然勤政,卻不肯接見賓客,像女人垂簾聽政一樣隔著帘子審理案件,出門是就在車上掛上布帷。
若說他害怕被人看出來,長得不像蕭衍,卻又不是。他的叔父蕭寶夤在北魏為官。等到梁帝蕭衍北伐獲得彭城之後,讓他鎮守,等到退軍時卻又害怕不能再見到叔父,就跑去率領親信跑了,又給自己改了個名,改成蕭寶卷一脈的偏旁部首。
智囊團:[我覺得這沒什麼出息。]
[動腦子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