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酈道元頭疼的是地府的水經不知該如何去寫,地府實在沒有什麼景色。有河,平坦緩和,人工的水渠完全算不上風景,水道雖然縱橫交錯,他也只能寫一寫『豐收』。有山,青石山唯一的景色是石頭是綠色的,到處都是茅屋。都城後面的高山呢,中峰上掛著太陽,能寫兩篇,其他幾座山峰上,顯然是抄襲……借鑑……挪用了人間的山貌。
天池還不錯,剛寫到神女沐浴就被其他人提醒閻君和家眷真的會來這裡鳧水。
元子攸誘殺了權臣爾朱榮和元天穆,現在正在被爾朱榮的親戚攻打。
對方是權臣,他殺人的方式是謊稱自己的皇后他的女兒生了孩子,請外祖父來看。爾朱榮大喜過望,沒聽幕僚的勸阻,隻身進宮去看外孫,等遇到危險時想沖向皇帝抓住他,元子攸雖然也不含糊,早就做好了準備,膝橫利刃,趁著他衝過來的一瞬間,一刀戳進去。
現在問題來了,元子攸殺爾朱榮這個要九錫、要稱天柱大將軍、都傳聞說他要廢皇帝立外孫子的權臣,是對是不對?引發的相關後果需不需要他負責?爾朱榮全族來為老大報仇,又會帶來一撥加班。
閻君們派人去向智囊索取接下來人間局勢的預報。
都尉很快就回來了,奉上一隻錦盒。
白髮閻君打開錦盒,錦盒中只有一個骰子,面露疑惑:「這是?」像骰子又不是。
眾人一看:「這是八面骰子。也是八卦骰子,是匠作監製的。」上面刻了八卦。給閻君們都送過,只有一個人還記得。
骰子下面有一張對摺的花箋,壓著淺白色的菊花花紋,煞是好看。
打開一看,智囊團們一致認為,以當前的局勢,推測不如占卜。
集體辭職不再吃閒飯,寧願去當判官讓自己忙起來,也不想再研究這些事。
名臣名將們知道怎麼做是對的,怎樣做能逆風翻盤絕地求生,可是看起來不傻的皇帝不這麼做。
元子攸那句:『吾寧為高貴鄉公(曹髦)死,不為常道鄉公(曹奐)生』也傳到地府,真是錚錚鐵骨。北魏舊臣為之痛哭不已,要是當年元詡有這樣的血性,或許能好一些。
曹髦聽說了這件事:「……」還
行,你算是成功手刃了權臣,比我成功。
然後你還是得死啊,權臣之所以稱為權臣,權傾朝野,不是殺一個兩個就能把權力奪回來的。
曹奐:「……」
我怎麼了?我就這麼丟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