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你說他們咋不戴金耳環呢?」最喜歡殺掉耳朵帶金環的仇人,金子是好東西啊,倆金耳環就能焊個鐲子,拽直溜是個簪子,掐一半是個戒指。
「不是突厥人嘛。」
「突厥人咋那麼有錢」
「咋,周和隋都嫁了公主過去,不知道要陪嫁多少。還有劉武周給的,他不是稱帝了嘛,還號稱那啥可汗。嘖。」
帶兵追捕他們的游擊將軍笑呵呵的從兜里掏出小木梳,梳了梳自己長長的大鬍子:「別告訴將軍。」
李密怒道:「這群賊兵,膽敢侮辱我!沆瀣一氣,軍紀渙散,唐朝的江山坐不穩。」
王伯當不這麼看,他跟著李密離開長安時就知道是一條死路,現在死了一點都不震驚,還能安慰自己說自己預料的局勢果然很準。現在還是很平靜:「我看他們會很穩,上下齊心,很有志氣。」將軍和手下關係親昵,大度的讓手下兄弟搜刮錢財,必然團結齊心。
而你,是從變得小氣吝嗇開始丟掉了瓦崗寨,還沒有稱帝就開始吝嗇,賞罰不公……唉。
那些軍心渙散的軍隊中,帶兵的參將和游擊將軍、各種校尉,搜刮士卒搜刮來的東西,那才叫渙散呢。
那些和他一同被殺的部眾遲疑的飄過來,互相低聲詢問:「這裡怎麼會設伏?」
「我們死了嗎?」
「這個,以後怎麼辦啊?」
「主公?」
「魏公?」
「我們……會不會下地獄啊?」
他們正在渡河時,兩側山上箭落如雨。
沒有一點點防備,也沒有一點點顧慮,就全都死了。甚至來不及摘下掛在馬鞍上的盾牌抵抗。
李密憤怒的飄到旁邊去了,他實在想不明白,選擇通過這裡趕路是絕密的消息,怎麼會泄露?對方怎麼能知道提前在這裡設伏?我的計劃絕密,天下無人能知!
不僅預料先機還嘲笑李密智商,帶了幾千人在山上設伏的盛彥師才從山上下來,在沒有路的山上下山時走快了膝蓋疼。手拿灰撲撲的皮鞭指著他們:「先把他的頭砍下來。砍李密就行了,王伯當這愚忠的傢伙不用管。傳首京師,為我揚名。」
既然人都說入土為安,那麼亂臣賊子自然是棄屍荒野,留著讓烏鴉和野狗啃的死無全屍,為後來人所諫——敢謀反的人根本不受這份警告。
盛彥師回去之後因功受封為葛國公,徐世勣請求收葬李密,這都是後話。
被殺死的鬼魂們只能圍著自己的屍體嘆息,哭泣。
並非所有人都和王伯當一樣明知是死路還要去,等到死後也能無怨,他們想的是追隨主公建功立業,現在不明不白的死了,都有些憤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