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你這傻孩子,宮中侍衛用的不是槊嗎?」
氣氛一片沉默。
因為真不是槊,是儀刀。環首,雙手持柄,刀長無法佩戴,多為直刀,部分刀尖微彎。侍衛們雙扶著刀柄,刀鞘抵在地上時,刀環甚至能到他們的下巴。
很威風,很長,不是很粗,非常好看。
李倓撓撓胳膊:「對啊,我忘了。」
竇惠也想起來了,她小時候在周朝(宇文邕)宮殿裡見到的侍衛,用的也是儀刀。這!就!尷!尬!啦!她臉都紅了。
李豫站起來道:「矛長丈八謂之槊。太穆皇后說得對啊。」
李治問:「斧鉞如林,誰看得清楚。祖母小時候一定很可愛吧? 」
竇惠:「???」你這個強行轉移話題可有點生硬。
「好像是的。」
李治也有這種感想:我就說嘛,當皇帝時間長了不如原先可愛。
……
李泌依然是道裝打扮,在青石山中隱居,范陽盧氏的妻子就住在山下。他雖是北魏八柱國之後,也沒想著去尋找祖宗。生前謙退,處處以道士自居,完美的避免皇帝的多疑和功高蓋主等諸多問題。他越是要走,皇帝就越是挽留,還強行給他娶了妻子,一個個都努力挽留。越說要走,皇帝對他就越好。
雖然他辟穀又不好女色,不過結婚這件事還是挺高興的,要不然也不能生下五個兒子。
大兒子有點混蛋,之前與人勾結,陷害陽城和陸贄。前者是真儉樸而慈愛,是極少數異於常人,既好學又聰穎,正直又平和沒有名利心的人,後者嘛,不必多說,非常優秀。
死後和生前一樣,先淡定的住了些年,終於想起老朋友們,飄過去相見。
沒錯,他沒和閻君申請,想要微微弄險。
李豫聽見熟悉的聲音,激動的貼在屏障上:「你怎麼才來!!我很想你!」不但是好朋友,當年還憑著黃台瓜辭保住了正在被構陷的太子李豫。
李泌笑道:「山中無曆日,寒盡不知年。陛下此時正適宜修道,想我做什麼?建寧王別來無恙乎?」
李倓在哥哥背後掩面,被李豫用胳膊肘懟了好幾下,被迫說那句話,既慚又笑:「悔不聽先生之言。」李泌當年勸過他,別直接和李亨說張良媛、李輔國是混蛋。現在想來,自己當時真是勇敢又單純。
李泌拿浮塵的尾巴戳壁壘,仰頭看了看:「倘若重來一次呢?」
「你/我/他還是會勸諫皇帝。」兄弟倆和他異口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