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憑什麼在飲酒歌舞時拿渭水之盟做笑談?人只有在獲得巨大成就之後,才能拿過去的恥辱和威脅當做笑談。僅僅三年之後,他就一雪前恥,打到敵人老家去。唐太宗現在還去突厥做客,人家往來禮送,他派去的商隊來往經商,對方都能少收點稅,去遼國的區域內行走,人家確定了他的身份,也不敢有絲毫冒犯,一樣禮送出境,天可汗才是真·帝王師表。
而趙恆,放著蕭太后去世這麼好的機會不顧,放著父親留下的兵強馬壯的軍隊,開始求神拜佛——李煜都表示他現在不孤單,紅花白藕青荷葉,兩教可以是一家——但是趙光義生氣啊,但凡能到人間顯靈,他恨不得顯出法身來嚇死趙恆和劉娥。
就咬牙切齒的逼問:「當初讓你把劉娥送回去!你也答應了。怎麼敢,怎麼敢瞞了我十多年!」
趙恆:「爹……」公平交易,皇子買一個心愛的妾,還要送回去,這有點丟臉哦。「她最稱心,而且她是太子之母。」
實不相瞞,說的時間長了,再加上李妃不是他喜歡的類型,他現在相信趙禎是劉娥生的。
趙光義繼續嗷嗷叫:「你怎麼能讓一個婦人監國?」
趙恆問:「若不然呢?官員執政只會誅鋤異己,這我又不是不知道。」皇后和自己的立場上一致的,她是皇權的附庸,大臣則不然。
「你就不怕前朝武則天的故事再重演?」
錢繆嘀咕道:「是五朝之前的故事。」雖說十國是有點小,我也不算什麼,但你直接把唐到宋之間的故事抹掉,有點令人傷心吶。
趙恆一臉自信:「不會的,娥處處想的和我一樣,稱我心意。」
「包括矯詔貶謫寇準?」
趙恆:「(⊙_⊙)」
趙光義手癢得很,一拳錘在他胸口:「你這個笨蛋!」就算是篡位的武周皇帝,在她丈夫沒死時,也沒敢矯詔。你只知道忌憚大臣篡位,忌憚武將黃袍加身,皇后和朝臣勾結就不可怕嗎?
趙恆心說:那種事多可怕啊,別想不就好了嗎。
正在這裡被老爹以各種理由揍,一邊揍,趙光義還問:「說說你到底犯了多少錯!」
趙恆:「哇我不知道」O(╥﹏╥)o
一道祭文飄來,新君還沒有在靈前繼位,沒這麼快,劉娥現在還以皇后的身份發布詔令:從即刻起,各地禁止進獻天書及祥瑞,禁止新建宮觀(國庫真的沒錢了)。順便發了一道祭文通知先帝。
趙恆咬牙切齒的忍了半天,鼓著胖腮幫,氣的發抖。看皇后這樣果斷,顯然籌劃已久,就等著自己死呢。氣死我了,她當初可是哼哈答應,隨聲附和。正要發怒,猛然間靈機一動:「早該如此!是我讓她做的!」畢竟朝廷大事依然由我決斷,上朝還是我,她只是處理些繁瑣小事。
趙光義就信了:「你啊,悔之晚矣。」
「是啊是啊。」
「若早十年醒悟,何至於國庫空曠。」趙光義吃了敗仗回家,就努力經營國力,練兵需要錢。趙恆早期也繼續了這種做法,不勞民傷財,積累了還算豐厚的家底,然後都敗給進貢祥瑞後的賞賜,以及宮觀使的俸祿。(宮觀使≈敕建道觀主任,是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