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梯子上去,打破半透光的貝殼明瓦,用一個帶著鉤子的竹竿伸進去,輕輕把門閂懟出去一半。
趙光義一揮手,率先走了進去。
回頭一看,就沒有一個人敢於跟上來。
他也默默的退了出去,把門關上,質問道:「你們在幹什麼?事到臨頭又反悔?
只要敢於拼死,就不會任人欺凌!生前沒有血腥,死後也沒有血性嗎?
如今跟人拼命,不會死。不奮力拼搏,每日挨打受罵,如同奴隸一樣,你們很喜歡這樣的日子?
等趙昚來到這裡,和他一聯合,都能壓在我們頭上。
趙構,你不要以為你能倖免於難,李鳳娘是你選的孫媳,如今對趙昚百般威逼,他要怪,首當其衝就是你!」
趙構心中的悲傷逆流成河,他最喜歡的相師說那女人有鳳命,就給了最喜歡的孫子,誰也沒想到李鳳娘能離間皇帝和太上皇的關係,讓太上皇再也見不到親兒子……趙構當太上皇的時候,趙昚幾乎天天問安,隔三差五就陪著太上皇出去玩。相師真是太混蛋了!
「太宗說得對!我們上!」
劉清箐敏捷的在稻田中蛇形前進,偷看事情進展,和同樣偷看的皇后們撞在一起,都有些尷尬,故作沒看見對方。她丈夫還橫在椅子上,親自擔當關人用的囚籠和麻繩,她只能出來刺探情況。
她以為是眾人拎著刀槍棍棒衝進太*祖屋裡,趁夜偷襲,把他用錦被蒙頭,一頓亂棍打個半死。
不是。誰都沒敢做這樣結死仇的事,那樣就等著每天被趙匡胤偷襲掛竹竿。
他們只是圍在床邊,抓著趙構,抓著他的手拍醒趙匡胤:「太*祖,我們有些話想和您說。」
大半夜被一群手拿棍棒的人叫醒,應該挺可怕了。
趙匡胤仰面躺著,沒穿上衣,枕著一個瓷枕,頭髮全都散開堆在頭頂,粗壯的雙臂上舉,雙手交疊在頭頂,類似於抱著頭。身上單獨蓋了一張被子,賀氏和宋氏相擁睡在床內側。被人一拍,他突然坐了起來,目光如炬,握著一把劍。
他堆疊在枕頭上的長頭髮,抱著枕頭的睡姿,就是因為頭頂橫了一把劍。只要他需要,他可以迅速拔劍劈下來。「你們真沒膽量。」
掀開被子,他的將軍肚上扣著一個尺寸剛剛好的藤盾,如果有誰想一刀刺入腹中,那就有意思了。
兩名皇后也醒了過來:「嗯?終於來了?」
皇帝們驚懼又尷尬的往後退,他們計劃了這麼久,這麼隱秘的事,竟然完全被發現了!
趙光義站在人群後面,嘆了口氣,有道是退潮時才知道誰沒穿褲子,現在眾人都往後退,才知道誰是領頭的人:「將近一百二十年,我有什麼過錯,也清的乾淨了。罵我我認,打我我也忍了,事情總的有個頭,如今皇位重歸二哥的子孫後代所有,人間說這是物歸原主,二哥該息怒了。從今往後,二哥對我的子孫後代,不能當做親人,也請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