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的緊張備戰一直進行。
閻君宣布鬼門不在關閉,並徹底全開,旁邊修造另一個地府的鬼門,允許鬼魂自由選擇去處。
同時有一大片新的土地併入現有的地府中,並遷了一座閻君城過去,兩地所用的法律差距不大,同樣的是禁止殺人、搶劫、盜竊、詐騙,懲罰也差不多,融合在一起沒有什麼問題。
然後繼續備戰。經驗豐富的聰明人都知道不能疏忽大意。
有幾個覺得自己有機會成為閻君,但始終受阻礙沒成功的判官對新閻君的表現頗多非議,公然質問閻君:「新閻君唐太宗不隱匿身份,不穿黑袍,甚至和域外的冥府之主交往甚密,那可是……諸位閻君怎麼能坐視不管。」
「殺兄奪嫂的皇帝能當閻君,臣究竟差在何處?」
「唐朝安史之亂,追根溯源是唐太宗信用突厥人所致,怎麼能只追究唐明皇,而不向上追溯?」
閻君們心說我們不必什麼話都跟你們說啊,他每年還是得有八個月戴上面具藏起身份坐在這裡處理公務,只是有四個月時間可以自由活動。如果他不是和靠征戰平定大半個地府的成吉思汗有商業往來和日常會晤,又怎麼了解對方呢?
「和人交往,如果僅憑好惡,那太愚昧無知。志同道合的人不需要結交,反倒是那些心意向背的人,才需要被探究。」
「如果說在一起宴飲、郊遊、涉獵比武就成了朋友,天下的朋友實在太多了。」
「因喜愛而不見其過,因厭惡而隱其才略,這是文人寫史的通病。」只知道某人可惡,而不知道某人怎麼有本事這樣可惡。或是因為某人有才,惜才,而婉轉回護,這都大可不必。元軍屠城和成吉思汗有超強的軍事實力也不衝突,換句話說,正因為他有能力打破城池,才有後來的事。
「他本人頗具修行。」
「殺兄不假,沒有奪嫂。地府一向主張慈父母才應該有孝子,以德報德,以血還血。你差在搞不清楚故事和歷史。」
李世民現在愉快的盯著司馬光,長孫無病把一本資治通鑑丟在他面前:「改!」
夫妻倆已經完全放棄了自己寫史書這種好主意,根據唐朝皇帝們寫的自己本紀來看,大唐現在不僅不應該滅,還應該有元朝那麼大的疆域。事實不是這樣,那就說明問題在這幫自吹自擂的笨蛋身上。李淵和竇惠又認為李世民吹噓太過,繞了一圈,還得讓原作者本人來處理。
司馬光被對面夫妻二人的氣勢所懾,稍微有些動搖,把自己腦補成魏徵之後,理直氣壯:「唐太宗,我可不是褚遂良。」
李世民微微一笑:「從此以後你跟在我身邊,記錄起居注。」
司馬光:「我是宋臣。」
李世民:「我是閻君。」而你剛剛去太史台任職,妙哉。原先忙正經事沒時間找你算帳,事分先後主次,到你了。
……
地府的陪葬品中突然出現了一種異常精彩的東西,青花瓷!非常濃烈鮮艷的青花瓷!
白釉和彩色釉已經過時了,現在最流行的是這種波斯進口的蘇麻離青,不論是花卉還是飛龍麒麟,青白兩色的濃烈對比,都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