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某個和尚的野望咯。
武曌哈哈大笑,爽朗且嫵媚多姿,雖然想不明白朱元璋的用意,聽說這件事之前,一直都覺得他在針對自己。聽說這件事之後,就覺得這人可能是暗戀我,心下不免有些喜悅:「阿逸多菩薩摩訶薩!」
這是彌勒佛的在經文中的稱號。她號稱彌勒轉世,紅巾軍中也有一部分是彌勒教,可以說是有一點共同之處。
朱元璋一點都不在乎這個說法,他對於自己當過和尚這件事,雖然無奈,卻也得意。有些人當著皇帝,當著當著變成了和尚,如梁武帝和宋恭帝。有些和尚則成了皇帝:「難怪你是漢哀帝。」滿腦子都是男男或男女的故事,沒什麼出息。
馬秀英掩口而笑:「我本來想說這件事,又覺得說出來曖昧,至今都沒敢提起。你終究還是知道了。可不是想讓我向則天皇后學,我沒有這份天賦。」我要是有,朝廷中就剩不下幾個人了。
武曌攏了攏頭髮:「這有什麼曖昧呢?別人都進了帝王廟,我的畫像都沒掛幾天,就被逼著拿下去了。朱元璋,你掛我畫像究竟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警示自己,記得遺詔賜死后妃?這也犯不上啊,寫好遺詔存著就行了。她和李治、李弘一家三口百思不得其解,那倆不好意思來問,也沒法問『你為什麼掛我老婆畫像』、『閣下為什麼掛我母親的畫像』,就請她自己來問。
劉欣:「難道是暗戀嗎?真皇帝就要干皇帝?」
朱元璋一臉淡定,不全是,可以但不必,掛她的畫像不是因為姿色,有《鏡室秘戲圖》,但那種畫不會掛出來日日欣賞啊,有一群后妃等著召幸,沒必要看圖畫。
其實唐太宗猜到是為什麼了,但他沒有說。
武曌飛掠過去,一把揪住逃跑的劉欣,提到幾十米高的地方,撒手往地下一貫,直接摔成一張餅。拍拍手降落回來:「現在前去拜訪,是否打擾?」
馬秀英知道丈夫心裡怎麼想的,為什麼要掛她的畫像,她格外賢惠的避開一步:「不打擾,只是姐姐得等我一會。我要去河裡洗蘑菇,在這水渠里洗,泥土都沉了下去,將來決堤了還得咱們自己疏通。」
朱元璋伸手示意:「早聞則天皇后收集了古往今來名家法帖,願得一觀。我這時候見不著王羲之真跡。蘭亭集序早已見不到。」
「好啊,請。書法家的字帖,只要真漂亮的,我這裡應有盡有。只是蘭亭集序在阿耶的房中,我不便去拿。」
說話間一前一後進了室內,毫不顧忌什麼叫避嫌,隨手關上門。
「請隨我來。」帶路到書房中。
書房裡隔著一枚背刻秘戲圖的唐代鎏金銅鏡,黃澄澄的銅鏡上,只有四個姿勢的男女被鎏金,格外顯眼。本來是鏡面朝下放在一塊疊的厚厚實實的錦上,這樣放的平整,鏡子背面的花紋正好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