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秀英探頭看了看,朱元璋的態度真是相當平和,就好像昨晚上那個一生氣咬碎了棋子、每天都在小本本上記誰該殺的人不是他。
朱元璋當然被人間的消息氣得要死,但在人間的憤怒能令人恐懼,現在表現出憤怒只是一種軟弱無能的叫嚷,沒有任何意義,會淪為笑談。要生氣,也得等朱棣來到這裡再揍他。
……
永樂五年時,朱棣的妻子徐貞靜來到地府,朱元璋嘆了口氣:「我選的好兒媳婦,傳聞中你代替朱高熾部署北平城,帶領城中婦女披甲持戈,阻擋了李景隆大軍,是否真有其事?」
徐貞靜再拜:「先帝,此事不假。非徐氏之能,上賴天命所歸,下仗臣民一心,及李景隆無能。」
朱元璋:「呵呵。」北平城,元朝大都,何等堅固。
「李景隆位列靖難功臣之首,僅僅是因為開金川門嗎?」看了朱允炆寫的紀實內容,他總覺得李景隆有可能早就投靠了朱棣,要不然不會昏招迭出,他爹李文忠何其練達機敏,兒子怎麼會昏庸懦弱如斯?
徐貞靜嘆了口氣:「陛下想看看,有誰敢不滿。」
馬秀英也嘆了口氣:「真是親父子,一個毛病。」
朱元璋悻悻的哼了一聲。
等到永樂十一年時,造孝陵神功聖德碑,朱棣親自寫:龍髯長郁,然項上奇骨隱起至頂,威儀天表,望之如神。
朱元璋看了看祭文,又端著鏡子端詳自己英俊的大圓臉,真是天庭飽滿地閣方圓:「他放什麼屁呢?奇骨貫頂那是什麼長相?腦袋上頂個大包?那他娘的是被人把腦袋打腫了!真有什麼奇人異象,亂世中先得殺我!徐壽輝是真有帝王之相。」
那人可是憑藉渾身雪白晶瑩似有龍鱗,在洗野澡的時候被彭瑩玉撈起來,黃袍加身。幸好我長得黑。又黑又亮。
原先他盯著的記錄就挺好,姿貌雄傑,志意廓然。就是一個英俊威嚴深沉的男子,這才是帝王之相。
忽然見天邊金光閃爍,金龍飛了過來,半空中一滾,落下來一個英姿勃發的少年,邁步進了鎮長家中:「劉徹劉徹~~現在黃河快要被治理好啦!!我一直都以為,得是什麼王侯將相才能治好水患,沒想到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河邊老頭。叫白英的。」
劉徹正在悠然焚香打坐:「嗯…恭喜你,往後官商船隻來往穿梭,你甭想休息了。」
小龍君快樂的跳到樹上,擼了一把紅棗吃:「那不要緊!」
朱元璋瞬間躥到鎮長家門口,鎮長果然是深藏不露,居然還認識龍,但更重要的是:「黃河治理好了?!!」
他非常興奮,洪武年間黃河在原武(河南原陽)決口,洶湧的黃河水漫過曹州流入梁山一帶,淤積400餘里,又恢復了水泊梁山,幸好沒有再出現一個宋江,切斷了明朝南北水路大動脈的運河。他當初派人去治水,沒能根治。
良田是錢,漕運也是錢!
「治好了這次肯定能治好!!你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