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余怒未消,生著氣回去上藥,摔的渾身肉疼,還要排官員去太廟祭告祖宗這件事。「如實通告!」就算我祖父在九泉之下和他見面了,就算朱高煦哀泣訴苦,都無關緊要!他絆了我一跤!
「朕親征都沒受這麼重的傷!」
……
朱棣反反覆覆把祭文看了三遍,陷入迷茫狀態:「真的嗎……」你爹當年為了活著能裝病裝瘋,你這樣看起來有點沒腦子啊。他對這兒子的死亡雖然惋惜,但還不至於痛惜,生前就違法亂紀氣到他了,再加上做了這麼蠢的事,看起來死不足惜。「唉……你們都記住了,不許讓徐貞靜知道!」她離開時,這還是個允文允武的好兒子,十年後才變成氣人的混蛋,唉。做母親的聽到這種事一定會很痛心,我這三個好兒子,都是一母所出,爭鬥起來更叫人心痛。
他採取了措施,試圖制止可以預料到的戰爭,但和太*祖試圖制止燕王謀反一樣徒勞無功。
朱高熾心裡悲喜交加,傷心的擦了擦沒有淚水的眼睛:「唉。」
混蛋弟弟終於死了。可惜,算了也不可惜,他如果繼位,我全家難保。
朱元璋劈手搶過來:「你小子老糊塗了?這有什麼……嗯?」南京也有皇宮,宮裡也有救火專用銅水缸,那樣又大又沉的一口缸扣在地上,在裡面頂著著缸跑?
朱允炆在旁邊看完了內容,幽幽的說:「這讓我想起南京瓦罐煨湯,不知道比起秦始皇的金鼎炸人有什麼區別。都是暴君而已。」沒錯,朱棣是暴君,朱棣他孫子也是暴君,只不過是運氣很好的暴君。
朱元璋目送叔侄二人追逐打鬧的越跑越遠,問妻子:「我也想起瓦罐煨湯了。」
馬秀英把手裡的小鋤頭和籃子遞給他:「去挖筍。」以前宮裡吃筍也是去竹林里挖,越新鮮越鮮美,存放的時間長了,和荔枝一樣鮮味漸消。
朱元璋沉吟了一會,情不自禁的感慨道:「朱高煦,我不怎麼記得了,他這臂力驚人啊。」孫子們太多了,記得住的沒有幾個。原本憂慮與朱家人丁不興盛,現在已經多到記不住了。這何止是成倍數擴張,簡直是每一代都可以往後加一個零。
馬秀英嘆了口氣,有點心疼兒媳婦,知道孫子把兒子扣在鍾里烤死了,那得是什麼心情。她現在去摘黃花菜了,也不知道朱棣能不能讓朱允炆閉嘴,朱允炆的妻子已經離開這裡了,他可是孑然一身了無牽掛,在幹什麼都不用顧忌,真叫人擔憂。
人間立了太子,廢了皇后。
廢胡氏換了孫氏,對此除了太后十分不滿之外,陰間不覺得有什麼,為了慶祝朱瞻基終於有了兒子,準備開懷暢飲一番。
滿桌的祭品和祭酒就在眼前,什麼都不用準備。
朱元璋給定的起名規律,他很滿意:「祁鎮,是個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