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見深只有翹著胖胖的蘭花指微笑而已:「愛妃,謙遜些。我畫畫時也很認真。」只不過我在治國時認真治國,在畫畫時認真畫畫。
朱高熾忽然說:「你剛登基時畫的那幅一團和氣圖,儒釋道三人用一張臉,人說比虎溪三笑圖更勝一籌,畫來我看看。」
「如今心,心境不同,畫出來的未必一致。我盡力而為。」
祖宗們的生活『充實』而且每日學習,健康向上。
每天從早到晚都在忙,被兩位老祖宗連連鞭策。
一個個只覺得油盡燈枯,骨髓空乏,蠟炬成灰淚始干說的就是自己。
朱元璋:「朕原以為,以我寫的《皇明祖訓》,六年時間,七易其稿,能保子孫萬代無憂。」
完全把自己的日常起居和處理事情的方方面面都寫了下來,就連皇帝和親信大臣商量機密時,帶刀侍衛應該保持的距離;睡覺不要睡太沉;關注京城傳聞看有何異常;膳食;作息,都寫的清清楚楚。倘若能做到,那么子孫代代都是朱元璋,國家當然不會出問題。
他壓根就沒想過自己要為亡國做準備,直到土木堡之變,突然出現了強烈的危機感。
朱見深湊近一些,和朱高熾一左一右抱住他的手臂:「我聽說,說,有人對您多有怨言。」
朱高熾:「是啊。今日您講到秦末暴政,說百姓們不得休養生息,我聽見有人說他連百姓還不如。我想代為求情,或是每隔十天沐休一次,或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給他們些許喘息之機。」
這話說的很有道理,要求也不過分。
朱元璋想了想:「你可以每十天休息一天,你也可以,其他人繼續。」
朱見深剛想客氣一下,說自己不需要休息,轉念一想,我祖宗容易當真免去我的休假,立刻道謝撤退。
朱祁鎮和朱祁鈺一左一右的抓住他:「成了嗎?」就現在學習的疲勞程度更甚於蓋房子期間,那時候可以花式偷懶,現在呢?朱祁鎮正被逼著學習兵法,中心思想就是寫策論深入批判『明英宗土木堡之敗的諸多原因』。
「呃,我有,有一天沐休,你們沒,沒有。」
朱祁鈺:「憑什麼啊!我治國比他好得多。」
朱棣背著手走過來:「就憑你命短,沒把他熬死。」遷怒嘛,這還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