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鸞漸漸失寵,背上生瘡,咔嚓一死,面對凶神惡煞的鬼差:「小兄弟們且慢動手,人間天子遣我來,有書信一封,呈交陰間天子面前。」
鬼差們正要群毆,忽然被校尉制止:「先不要動手,暫把他扣在此地。」
校尉飛快的跑去找自己上司,京師城隍:「城隍爺,仇鸞又要忽悠閻君了,咱們瞧瞧他有什麼伎倆?」
李倓憤然摔筆:「你有什麼打算?」
「咱們把這兒布置一下,稱您為陛下,您本來就是嘛,把他帶過來,看他能憋出什麼損招。」
李倓:「嗯。可以。」要是不提他都忘了,他還被哥哥追封為皇帝。
「我奏明閻君,這件事專為仇鸞所設。」
李豫正在旁邊玩紫砂壺,唐朝時還沒有這東西,到宋朝發明出來,明朝才興起,款式各異,小青蛙當蓋紐的綠泥壺挺可愛,弟弟在旁邊伏案工作,真開心:「你帶了禮服嗎?」
「沒有。在箱子裡擱著呢。」李倓問:「哥哥借我?」
李豫起身:「我出門也不帶禮服啊。」禮服分很多等級,李倓有親王和皇帝兩種身份的禮服,皇帝到了陰間依然收到供奉過來的衣物,但都丟在帝鎮的香樟木箱子裡。出門打包行李時,哪怕帶上一塊胡餅,也不會戴上十二旒的冕服。「我去給你取。」他也是神鬼。
李倓玩笑道:「哥哥且飲了此杯再去。」
李豫一擺手:「茶且斟下,某去便來。」
過鬼門直接衝到帝鎮去,李倓的衣箱是兄弟倆和獨孤氏一起整理的,上面還貼了封條,扛在肩上就飛走了。
朱瞻基驚訝道:「代宗為何行色匆匆?」
突然拿了一箱子東西,來去匆匆,給人以無限遐想。
他們開始猜測,懷疑這其中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情。
李豫回去的也很快,看到城隍府已經大大的變了一番模樣。門口城隍府三個大字已經改為黑漆描金的『閻羅殿』,李倓自己在木板上寫的三個金字,鬼卒拿墨水把金字周圍都塗黑了,從廚房揪了一團麵團,把牌匾粘了上去。鬼卒們都恨荼毒百姓的官員,要戲弄起他時,更是勤勞,而且這很好玩。
鬼卒們紛紛在唐朝鬼的教授下,用黑白兩色的手帕裹成幞頭,又摘了許多山花插在幞頭正面的小蝴蝶結里,頂著花冠。庫房中的橫刀和□□都拿了出來,兩端拉著一條麻繩,用木棒做尺子,石灰粉在地上點了點:「你們站列兩邊時,就用右腳踩著這個點。站的整齊,就像君王的儀仗。」
鬼卒們紛紛拿了特意請人畫的青面獠牙面具來戴,還有心狠的人,捧著茶壺狠狠喝了兩壺茶,在手腕上割了一刀,使勁甩手,把剛剛做完大掃除的大殿弄的血污不堪。舔舔手腕:「現在看起來可怕嗎?」
「唔,缺個鍘刀。」
「簡單點,架一口油鍋吧。今晚上別蒸饅頭了,直接改炸油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