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器和弩一樣,在人間、在地府, 都禁止人們私自使用。
閻君們懷疑的盯著武曌,她看起來好像很驚訝的樣子,但這件事怎麼看, 都像是她安排了這件事。
炮轟翰林院——最大嫌疑人就是理學眾人。
但這裡有一個問題, 眾所周知, 一個標準的理學士大夫,最大的特點就是非常規矩, 幹這種出人意料的事的能力和想像力可能會不太足, 想像力是被約束的。最標準的莫過於海瑞, 你說他能幹出這種事嗎?哪怕他們想得出來這麼個好點子, 到哪兒去弄火炮?
嬴政淡淡道:「扶蘇說地府中有些人私造臼炮,販賣給人收藏。」肯定不是匠作監丟失或私下販賣東西, 扶蘇的監管很嚴格。
有些人就喜歡和法律打擦邊球, 收藏一些危險品、違禁品。
打造武器一點都不難, 只要有銅, 還有幾個明朝火器營中死下來的工匠, 實在不行來幾個會讀書學習的匠人,就能造出來。火器營出來的工匠極多,不是誰都能到匠作監中工作, 那些流落在外的工匠為了不菲的利潤鋌而走險打造一個『大型銅擺件』好像沒什麼問題。臼炮的技術難度比弩更簡單一點,有石炭就可以做。真正難的是那些花樣百出的火器,前頭有刀頭,刀杆中空的神機萬勝火龍刀;做成獅虎豹形狀內藏火器的火龍捲地飛車。
一位閻君直接問:「你知道是誰主使的這件事嗎?」
武曌一怔,怒極反笑:「閻君以為是我安排此事?倘若是我親自安排,那炮擊翰林院絕不會發生在今時今日。必然在他們的集會之處人贓並獲。」我的手段比這高妙的多,絕不會授人口實。
「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李世民皺眉道:「只是問你有沒有相應的猜測。你那裡人來人往,時常談論地府中的豪強。」
地府也有豪強,不是人間那種犯法也沒人敢抓的惡霸,但同樣很有錢,格外的仗義疏財又文武兼備,蘭陵王高長恭和皇帝們的老岳父獨孤信就屬於這種人,嚴格規定了周圍人禁止公然圍觀他們倆,附近的人也都自然而然的服從命令。
武曌沉吟片刻,下意識的懷疑楊堅:「與我往來之人都談論詩文,很少議論政治,更不要提火器等物。」她自己很關注軍事這方面的事,和懂軍事的人談論軍事。
「此事干係重大,請閻君下令徹查,找到禍首明正典刑。」
釣魚釣了快十年,蠢魚兒終於要來一波巨大的上鉤了。對面不需要有人推波助瀾,本來就這麼好管閒事。是誰在其中搗亂呢?我釣這理學,是為了表明他們必須被管制,翰林院只是第一步。這悄無聲息的參與其中的人,肯定也是為謀私利,他的目的是什麼?偽造一個我嫁禍於人的場景,想要奪取翰林院。
閻君們翻了翻人員名單,找了個和唐朝沒瓜葛的人去追查此事——去吧張湯、龐籍和包拯。看了這麼多年的包公案,他竟從未負責查案。
當前有人使用火炮攻擊翰林院,那就說明這件事絕非群體自發的行動。
武曌佯裝要出去批判這些人:「理學無度,無度則不足以慰諭公卿,戒約臣下。他們這些願意為理學拋頭顱灑熱血的人中,還只有六百個是真理學,這理學究竟有多大用處,能管好多少人,清清楚楚。我出去給他們講講道理,叫他們休做人人自律天下大同的痴心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