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棠叹惜。
可是没必要这样的,不是吗?
边子趁不解。
人固有所求。所求为何,外人不足为道。
南泱是这么和云棠与边子趁解释的,也是这样安慰明晚澄的。
明晚澄明白这个道理,公主有属于公主的宿命与坚守,她可以爱她明晚澄,更可以爱她的西夏国。她明白,可是她想不开。爱的人死了,她怎么能想得开呢?
那一个月南泱天天都在论剑台上坐着,晚上都不敢回去。因为阿澄天天都往这里跑,天天都想从这里跳下去,躺到崖下冰冷的尸骨旁边。
是不是只要能再见到她,你做什么都愿意?南泱又一次拉住了想要跳崖的阿澄,问道。
阿澄哭着反问南泱:你难道不想见我轻欢师父吗?你难道不想见她吗?
南泱抓着她的右手在颤抖,良久,才说:
我不想你步我的后尘。阿澄,禁术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不怕。
南泱看着她的眼睛,声音加重:非常惨痛的代价。
我不怕痛。
南泱松开了手,说:好吧。
她不希望阿澄也沦落成她这个样子,可是也没别的办法了。或许,只要有能再见到那个人的希望,在这世上再怎么痛苦地活着,阿澄也会甘之如饴,就和自己一样。
明晚澄和南泱一样,获得了永生,和第九十九世的一个盼头。
从那以后,她们各自追随爱人的转世,明晚澄离开了北罚山,天南海北地去找公主的下一世。古代没有什么好使的通讯工具,唯一靠谱的就是飞鸽传书,可是两个人在的地方都不固定,慢慢的也就失去了所有的联系。
谁也没想到,在三千年后,一个明星云集的慈善晚宴上,没什么名气被挤在小角落里的明晚澄,看见了站在祝轻欢身边的那个凛如风雪的故人。
时隔三千年的重逢,除了缘分,再没其他可能了。
而缘分,无疑是这个世界上最应该珍惜的东西。
明晚澄从座位上站起来,眼眶红红地看着南泱,像是快忍不住眼泪了:老、老祖。
南泱对她笑了:坐吧,不用跪了。
神经病啊在这里跪明晚澄抹了一把眼泪,等南泱走过来坐下之后,她才坐了下去。
你点餐了吗?南泱拿起菜单。
我点了,点了最贵的那个巨无霸套餐。
果然还是熟悉的那个阿澄。能坑南泱一百,绝不只坑九十九。
嗯。南泱应了。
谢谢老祖,明晚澄点头,我看微博了,你和祝轻欢感情好像很好哦。
南泱看着菜单,皱眉:放肆。你应该叫她什么?
呃师父,我叫她师父。明晚澄马上纠正了自己的称呼,我看微博上有些人说,师父参加晚宴都能睡着,说不定是怀孕了呢,没听您说过这事儿啊,是意外怀孕吗?
南泱的脸一下冷了一个度,胡闹,两个女人要怎么意外怀孕?
是哦明晚澄挠挠头。
你呢,找到这一世的她了吗?
嗯!明晚澄使劲点头,这是第九十七世了,我可算等到她转成人类了,你是不知道,她上一世是只憨丑憨丑的金毛,上上一世是只知道吃菜叶子的蜗牛,上上上一世是路边垫脚的一块鹅卵石。为什么我师父转世就可以转得那么唯美?又是梅花又是兔子的,我好羡慕啊。
唯美吗?
南泱垂下眼,想起了有一世,轻欢转成一只小蜘蛛。
南泱害怕蜘蛛。那几年,她把她养在鱼缸里,想去摸,又不敢,还要警惕她会越狱,天天晚上都做噩梦,梦见小蜘蛛趁她睡着了溜出来咬她的脚趾头。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南泱养成了睡觉时一定要把每一根脚趾都裹进被窝的习惯。
明晚澄继续说:我花了点功夫,知道了她的名字,不过,还没来得及去认识呢。
南泱放下菜单,叫什么?我回去帮你查查。
明晚澄脸红了红:祁轶。
第15章
阿嚏
祁轶打了个喷嚏。
你怎么了?感冒了?坐在旁边的祝轻欢问。
没有吧,祁轶使劲吸了吸鼻子,没鼻涕耶。
还没说两句,她们的声音就很快被KTV鬼哭狼嚎的声音盖住了。
拿着麦克风的是祝轻欢和祁轶的大学同学,廖子峰。这个男人,高大帅气、五音不全,八个字足以概之。
今天是他们大学同班的几个玩得好的同学小聚,祝轻欢马上要进组了,他们就趁她进组前约了一波。祝轻欢在大学里是学生会文艺部的干事,这里的其他人都是她的同僚,当年没少搭档做过学校活动。他们四年里做的最大的一场活动,就是三天内在操场上搭起了一个一百平米的舞台,请了当时一般火的A.N.T来学校唱歌。虽然是一般火,但也好歹是明星,吸引了不少人来看演唱会,其中不乏校外的闲散人士。他们的学生证可以带朋友进来看,那个时候,他们跟黄牛一样卖自己的学生证名额。
后来毕业,大家各自发展,处处开花。虽然祝轻欢一举成为了顶流小花,但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情,尤其是祁轶。祁轶被祝轻欢的脸吸引,大一的时候本来想过来暗搓搓地告白,结果和祝轻欢相处了两天就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祝轻欢就是个裹着棉花的刺猬,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其实心防很重,永远也不愿意把自己的心给别人看。她没有信心去花费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暖化这样一块冰。
小轶,感冒了要吃药啊!沙发另一边的林新笑着喊。
我没感冒!祁轶喊回去。
明明就隔了两米,硬是搞得跟对山歌一样。
子峰,要不先不要唱了!祝轻欢不得已以吼的音量喊出这句话。说实话,在座的几个脸色都有点难看,她的头也快被廖子峰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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